大概是壓抑太久,許謙澄宣泄般哭得撕心裂肺,翟耀忍了又忍,實在腦仁疼。
“同桌你冷靜一點,我不會說出去的?!钡砸珶o奈地說。
過了好一會,傾盆暴雨才轉(zhuǎn)為淅瀝小雨。許謙澄靠墻坐在地上抱著膝蓋,抽抽噎噎地說:“你是怎么知道的?”
“猜的?!钡砸谒赃呑聛恚鹆藗€棒棒糖塞嘴里,“那次你的畫紙被人從樓上扔下來,我恰好撿到一張人物眼部素描。商允的眼睛挺好認(rèn)的,尤其是他右眼角下邊那顆痣。后來又聽說你和他是同一所初中畢業(yè)的……”
許謙澄把臉埋在胳膊里,悶聲悶氣道:“沒錯,畫冊是我的,里面每一張素描都是我畫的。”
他告訴商允,李詩瀾和他曾經(jīng)是很好的朋友,是為了幫他才說畫冊是她的。
李詩瀾一度很喜歡顧時未,而顧時未似乎對她也很有好感,但始終是若有似無點到即止,所以兩人雖然走得很近、看上去關(guān)系不一般,實際上并沒有談戀愛,頂多是曖昧。
可大家似乎就這么默認(rèn)他們倆是男女朋友,顧時未也沒有解釋。有不少人酸的要死,很嫉妒李詩瀾。
畫冊那件事像是連環(huán)追尾的車禍,李詩瀾情急之下為許謙澄挺身而出。而她這個舉動,令自己成了眾矢之的,成了每個人眼里的一根刺,不拔不痛快。而李詩瀾性格很硬氣,誰敢罵她,她一定要狠狠懟回去,誰敢動她,她也一定要還回去。
所謂的撕逼打架,其實是她在反抗、在保護自己??伤呐e動,卻讓大家對她的欺凌越來越嚴(yán)重。
許謙澄顫聲說:“高嵩曾經(jīng)追過李詩瀾,但被拒絕了,可能李詩瀾說了一些讓他沒面子的話,所以他懷恨在心。那些有關(guān)李詩瀾在校外的謠言都是他散播的,沒有一件是真的,可大家照單全收,不停地用來攻擊她……”
翟耀:“所以在她出事后,你去找了高嵩?”
許謙澄慘笑道:“然后被打得很慘。”
翟耀沉默了一下,又問:“那商允呢,他豈不是很無辜?”
“無辜嗎?”許謙澄目光呆滯道,“一開始或許是吧,因為我的畫冊,因為顧時未的一句話,他也被當(dāng)成了惡意針對的對象,只不過沒人敢動他,所以他的處境還算好。李詩瀾出事之前給我發(fā)微信,說她撐不住了,要找人幫忙。之后……”
之后很多人都看到那天李詩瀾和商允吵架??赡苁撬蛏淘是笾潜痪芙^,所以徹底絕望了。
翟耀想起食堂大戰(zhàn)處罰結(jié)果的事:“你不是第一次把事情推給商允了吧?”這算由愛生恨嗎?
“你以為我愿意嗎?”許謙澄掰著手指,出神地說,“即使我說出那個人的名字,也不會有人相信。不僅不信,我也好,商允也好,處境只會越來越糟糕?!?br/>
“高嵩就那么一手遮天嗎?”翟耀狐疑道。
許謙澄突然莫名其妙地笑了,笑得有些鬼畜。
“我走了,你把自己整理好吧?!钡砸酒饋砼呐难澴?,漫不經(jīng)心地說,“別忘了去找班主任。”
許謙澄怔了怔,小心翼翼地說:“同桌,這件事……”
翟耀咬碎棒棒糖,說:“我不會說出去的。”
許謙澄稍稍松了口氣,正在他低落失神時,聽到翟耀再度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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