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昭昭……”輕輕撥開她,希里斯空出來的手撫上她的額頭,摸到一片滾燙。
難怪身上老是熱乎乎的,這丫頭就像熱水袋似的,烘得整個被子都暖呼呼的。
半夢半醒間,寧昭昭聽到希里斯的聲音,迷蒙地睜開眼睛,對上一雙神色復(fù)雜的眼睛。
她“啊”了一聲,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艱難地翻了個聲,說話都帶著哭腔:“嗚嗚嗚,好餓啊,好想小藥水,嗚嗚嗚……”
喉嚨里翻滾著難受的嗚咽,小臉因?yàn)橥纯嗄?xì)密的冷汗,她輾轉(zhuǎn)難眠,可憐巴巴地蜷縮成一團(tuán),像剛淋了雨的幼崽。
小手本能地扯住他的衣衫,小巧的鼻尖使勁往他的方向湊,手腳開始不安分地抓扯,時而被本能控制,時而獲得幾分鐘的清醒。
下一秒,懷里撲上來一具軟軟的身軀,手臂緊繞著他的脖子發(fā)出小鹿般的哀鳴。
“你……”希里斯略微慌張地接住她,推也不是,抱也不是,手掌搭在她的小腦瓜上整個人都僵住了。
魅妖吸食陽氣是本能,寧昭昭來黑暗空間已經(jīng)十幾天了。
對于她來說,身體已經(jīng)到了極限,能撐到現(xiàn)在很不容易。
希里斯知道她是被本能驅(qū)使,這是她無法控制也拒絕不了、融入血液的本能。
“難受,嗷嗚。”趴在他的心口,寧昭昭發(fā)出哀叫。
皺了皺眉,希里斯的眼底藏著她沒看見的心疼,手的動作不由得輕柔許多:“那你打算怎么辦呢?”
似是察覺到這句話背后潛在的含義,寧昭昭使勁搖了搖腦袋,撐著他慢悠悠爬起來,低聲說:“我能忍的,我可以的,我一定可以的?!?br/>
眼前的女孩看起來小小嬌弱,要不是知道她是妖怪,希里斯會覺得她就像一顆棉花糖,稍一用勁就能讓她破碎掉。
就是這么一個看起來脆弱的女孩,竟然能對抗本能直到現(xiàn)在。
想了想人類十幾天不吃東西,恐怕早就離死不遠(yuǎn)了吧?
“我能幫你什么嗎?”希里斯看得心疼,緊了緊手臂,試著用自己的懷抱給她安全感。
寧昭昭卻掙扎了下,從他的臂彎下溜出去,爬到被子的另外一頭:“不不不,不能隨隨便便那個,媽媽說過,不能這么不負(fù)責(zé)任……”
即使瀕臨崩潰的極限,女孩居然還保留著理智,仿佛……很不愿和他發(fā)生什么似的。
情不自禁皺起眉頭,希里斯深吸口氣,聲音沉下:“忍不了就別忍了,我在這里。”
從認(rèn)識希里斯以來,她習(xí)慣了他戲謔的語氣,也經(jīng)常聽見他冰冷的音調(diào),可此時此刻,他的聲音柔得像一片羽毛,輕飄飄飛入她的心湖,毫無預(yù)兆降落在水面上,帶起一片片蕩開的漣漪,無法平息。
寧昭昭的手緊握著靠在心口,她感覺自己渾身發(fā)燙,腦袋甚至有些暈乎乎的,好像理智隨時都會崩塌。
埋著頭,她的聲音含含糊糊響起:“麻麻說過,要和互相喜歡的人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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