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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飛逝,等她再次睜開眼睛,已經(jīng)是七百年之后。雪瑤終于出山,并且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待她眉間青黛淺遠,父親也開始輕鎖愁緒,女兒終究是該嫁人了。
當(dāng)他提出這個問題之后,讓他震驚的是,雪瑤唇間含笑,桃花灼灼的羞澀回應(yīng):“此生非壁無暇不嫁。”
玉仙和玉妖,盡管只是一字之差,卻是云泥之別。雖然壁無暇在仙界也是有所造詣,但是看重血脈的玉仙家族的人千方百計的想要勸阻雪瑤,可是沒想到那柔弱的身軀里面卻蘊含著不肯退卻的決心,連對一向崇敬的父親也敢于反抗。
雙方僵持不下,就這樣過了很長時間,眼看雪瑤最美好的年紀就要錯過,玉仙家族急了。在雪瑤毅然決然的堅持下,疼愛女兒的玉仙最后還是做出了讓步,默許了雪瑤的執(zhí)意。
然后一紙白絹下到玉妖王一族,頓時在三界掀起了軒然大波。
壁無暇的反應(yīng)是如何,已經(jīng)沒有人去在意。他們只知道這無上的榮耀,將是玉妖一族重振的千載難逢的機會。所以玉妖一族千恩萬謝的同意了這門親事,很快婚期便臨近,一切恍然如夢般的成了真實。
當(dāng)劈頭蓋臉的十里紅妝素錦延綿走到了盡頭之時,雪瑤還是有些難以置信,她緊張的捏著手中的紅菱,等待著另一方的人將其牽起來,引導(dǎo)著她往前一步步緩慢走去,她被蓋著紅蓋頭,但是依舊可以從縫隙之中看著前方的人影,那一方軟邊黑色的靴子,就像是當(dāng)初自天而降下走向她的時候一模一樣。
那個時候他的身影就刻在了她的眼底心里,即便是數(shù)百年來,她始終不曾忘卻,她終于可以回報他當(dāng)初的救命之恩,可以將這數(shù)年來的思念和愛意毫無保留的了表于情。
那晚上的壁無暇,喝得酩酊大醉,等到她在房間快睡著的時候,他才踉踉蹌蹌的走了進來。
他看著雪瑤,清匿無缺的面龐居然浮現(xiàn)出悲傷的神色。
“暖兒……對不起……”他一步步靠近雪瑤,深深的抱住了她。
“暖兒,暖兒……”他一直在重復(fù)著這個陌生的名字,在夢里也把雪瑤當(dāng)作了她,緊緊的抱著,仿佛許諾了一生的誓言。
雪瑤緊咬住唇瓣,慘白的俏臉襯得紅色的喜服更加的濃稠的猩紅。她頭暈?zāi)垦5奶稍谒纳磉叄胍崎_他,但是渾身力氣就像是被抽去了一樣,使不出任何力氣。
他的唇吻著她,但是心中所念的不是她的名字,冰冷的然和之前那對著自己溫和笑著的人截然不同。
他的每一個字都化作了插到她心臟上的利劍,她忽然想到自己與父親絕食抗議以及多年來的對抗,她都沒有這么的軟弱,但是唯獨這個人的話,只要輕而易舉就讓她
的防備崩塌。
她真的感覺到自己的心似是在脈脈的流血。
她蒼白的幾乎透明的手指慢慢的拂過他依舊溫潤的沉睡臉龐,心里痛苦的叫囂著,但是千言萬語都匯聚到了嘴邊化作了無聲的哽咽。然后淚水就猶如斷了線的雨珠,再也停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那一夜,風(fēng)雨嗚咽,大雨連綿。
清晨她朦朧的起來,看見壁無暇已經(jīng)一絲不茍的穿戴整齊,他烏發(fā)束著白色絲帶,一身雪白綢緞,儼然如同那日見面的那般出塵無凡。
聽到床榻的動靜,壁無暇轉(zhuǎn)過了頭,曾經(jīng)溫潤如玉的眼眸卻帶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他淺淺的掃了一眼她,轉(zhuǎn)過了頭,用那在夢里反復(fù)熟悉的聲音說著陌生疏離的話:“此后你便是我壁無暇的夫人,我便是你的夫君。家里的事情事無巨細的我已經(jīng)打點好了,你自可安心做你的夫人?!闭f罷便要起身離去。
雪瑤慌亂了起來,急急地問道:“你要去哪?”
壁無暇的腳步頓了頓,狹長的眼眸略過她蒼白的臉龐,心中有些許不忍,但還是走出了房門,徒留他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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