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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嬰居然在跟她嘮嗑,凰陌努力的將當(dāng)初九嬰給她留下的沉默寡言的形象給忘記:“我很早就拜入師門了。要說起來大概有了千年之久。”
九嬰默了一下,還是耿直道:“你是怎么做到跟隨了他千年才到了化形的地步?你是棒槌成了精嗎?”
凰陌也沒想到這魔尊老人家無聊到居然親自下場來懟她,一句棒槌砸的她一口老血,看來她年紀(jì)小的時候確實誤會了,魔君他不止會說話會懟人,且還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那一種。
凰陌決定繼續(xù)當(dāng)個不三不四的棒槌,她惹不起魔君躲還躲不起?但魔君卻似是還不滿足:“當(dāng)初我讓君鯉替我?guī)г捊o你,既然他不曾與你說,我便說了。”
凰陌登時扭過了腦袋。
“下一次見面的時候,我會將你帶走?!?br/>
魔君巴掌大的身軀直立起來,依舊是睥睨天地的站姿,他認(rèn)真的看著凰陌面無波瀾的一字一句道,而入了凰陌耳朵,卻讓她怔住了。
“您為什么要將我?guī)ё撸俊被四皯?zhàn)戰(zhàn)兢兢第一反應(yīng)是檢討自己上一次見面時與他一齊落了水,難不成她這事情招惹他記恨上了,魔君要將她綁回魔界討回來這筆賬不成?
“為什么?”九嬰似是被她這條件反射的一問給愣住了,他摩挲著下巴像是一個哲人在思索著生與死的問題:“要說為什么,我居然也說不上來理由……你容我想一想,等我想到了,我再告知你?!?br/>
說著他居然真的盤腿坐下開始發(fā)呆,凰陌誠惶誠恐迅速的扭過了腦袋,眼角見到凌空劃過一道泠泠青光,那挺拔如松身姿和破云開日的氣魄,不正是師父嗎?而御劍后面緊隨著的,也是清越師兄,他們步履匆匆,面色肅穆,想來也是發(fā)覺了國師的貓膩。
凰陌當(dāng)即把九嬰剛說的話拋之腦后激動起來,年幼不懂愁滋味時她還對于人界所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話覺得酸倒大牙,現(xiàn)在看起來,這一句話正當(dāng)印證了她的現(xiàn)在的想法,她不過是兩日未見師父,便覺得恍若隔世,師父應(yīng)當(dāng)也是感知出來了異常之處,有了師父在,一切都會沒問題的,凰陌當(dāng)即折了樹葉,要跟隨師父身影過去,九嬰出聲制止道:“不要動!”
他的話及時的將心馳神往的凰陌給拉了回來,她方才怎么忘記了這尊大佛還在她肩膀上呢?
九嬰若是不讓她走,便是心底又有了什么打算,也許他也是見到了宿敵掠過,以魔尊慳恪嚴(yán)防死守的尊嚴(yán)作祟,一時半會自己這個樣子著實不能讓君鯉見著了去?;四斑@么一揣摩也就頓悟了,確實有損他的一世英名,然見九嬰而是抓著她的衣領(lǐng)轉(zhuǎn)過了身,他壓低聲音輕聲道:“你的法力習(xí)得怎么
樣?”
“這個嗯……”
“好了我知道了?!本艐肱e起一只手道:“你莫要說了,如果不想陷入苦戰(zhàn),我勸你最好不要呼吸也不要動了?!?br/>
若是為了躲開師父,也不至于將自己掩蔽到像是一塊石頭一樣,凰陌警覺的頓住了呼吸,將目光往一旁瞄去,原來九嬰這一次并非為了嘲諷她,她現(xiàn)只想要那石化決趕快應(yīng)驗了——她看到一只紫黑色干癟而利爪鋒利枯手自她的身畔掠過,一股濃烈的尸臭揮之不去。
與之相對面前的腳底下的泥土不斷聳動,有什么不安分的東西正欲破土而出,凰陌盡心竭力的將嘴里涌動的花瓣給阻止住。卻沒想到她越是不想去在意,反倒這場面更是要與她來個面對面的視覺沖擊。
自那泥土中啪的掙出一只紫色的手來,地面的裂開無數(shù)道縫隙,凰陌已經(jīng)能夠預(yù)見待會兒所看到的究竟會是些什么,小心翼翼愣是把嗓子里的花吞了回去,苦澀的味道,應(yīng)當(dāng)是雛菊。
難不成國師將亡靈大軍給召喚了出來?
但是見這浩浩蕩蕩數(shù)以千計的骸骨,雖然都是不值一提的連妖物都談不上的低階亡靈,但是這一個個自地底下東拼西湊四肢不的或是蹣跚或是匍匐前進(jìn),這場景倒是也有點駭人聽聞。
三五成群,憑借數(shù)量都能把她慢慢耗死,更何況這些個家伙棘手處在于永不會倒下,在國師的操控之下,就算是剩下一個腦袋都能死死啃住帶氣的,連帶著血肉皮骨都要給嚼巴稀爛,就算是一個亡靈它就能像是狗皮膏藥一樣粘著人甩不脫,一味的只要啃你肉。就算是師父都不喜歡遇到這種以倒貼別人為宗旨的三無亡靈,更不要提這浩蕩的狗皮大軍,夠把她追到天涯海角。
凰陌這廂被困于此,行走不便,心中焦急,忽的靈機一動,撿起來腳底下的一柄銹跡斑斑的長劍,僵硬的扭動起來的四肢,順著亡靈大潮亦淌了進(jìn)去,對著身畔朝著她扭過頭的亡靈努力口歪鼻斜的打了一聲招呼:“早好,辛苦?!?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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