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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廳堂之外,太子這才將一副玩世不恭的臉給收了起來,轉而一揚手,方才還在這里侍候的小廝心領神會的轉身出去,將門頁闔住,君鯉也收攏了袖子,抬眼道:“您廢了這么大的功夫將三皇子氣走,可是有什么指教?”
太子這才轉過來了臉,方才還關切的神色一秒切換,換上了與方才的輕浮完不一樣的嚴肅態(tài)度,他打量著君鯉,似是想要看透他:“我真不懂道長你究竟是在想些什么?!?br/>
“太子殿下說的是什么,我不太明白。”
“你少給我裝糊涂!”太子殿下握緊了手,疾步逼近他:“你應當受到了我們給你的提醒,你可別太不知好歹!”
“哦,太子殿下可說的是大殿上的事情?”君鯉不慌不忙的對上他氣急敗壞的臉:“若是此事,我不是交給了我的徒弟去辦了?”
“你應當知道就憑你們蜀山,是不可能贏過天司檢的,又為何偏還向虎山行?”太子面上呈現(xiàn)出狠厲:“真是很久沒有見過這么急著找死的,你若是現(xiàn)在罷手,我還能去向父皇那處求個情,蜀山和皇家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么激烈的沖突了,父皇自是不愿將此事鬧大,這樣對蜀山對皇家都沒有好處,父皇不會為難你們?!?br/>
“那還真是多謝殿下這番美意了。”君鯉連個聲調都沒起伏,敷衍的很是明顯:“可是我的那個小徒弟素來喜歡爭強好勝,一旦接受了挑戰(zhàn),就必須要一決高下不可,我這個師父也是很頭疼的啊?!?br/>
“你!”太子殿下被他這愛咋咋地隨你喜歡的態(tài)度給激怒了:“這是我給你們最后的底線,你可給我聽清楚了?”
君鯉不知所謂的又拿起來了一枚梅花糕。
太子沒有收到意料之中的回復,似是憋屈了很久,憤然發(fā)泄了起來。
“承言他還妄圖拉攏蜀山?真別可笑了,就憑著你和那個丑八怪,能有什么實力翻起來大風大浪來?就算加上七皇子,他不過是個連父皇眼都入不了,被流放多年連半點分封都沒有的掛著羊頭買的狗肉罷了,你們憑什么與天司檢作對?”
君鯉將梅花糕吞了下去,倏然將視線轉向了他道:“給我道歉?!?br/>
“你說什么?”太子殿下猶自還在自我良好的大開嘲諷,忽的被君鯉這句話劈頭蓋臉砸了過來,他一時怔住,重復道:“你說什么?”
“你方才說了我徒弟很丑吧?”君鯉將他的一番長篇大論給掰碎了,挑撿出來了三個加粗標紅的字來,面無表情道:“我家的徒弟是個很敏感的孩子,最討厭的就是別人說她丑,因此,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彼D了頓,眼眸瞬間挾著讓人膽戰(zhàn)心驚的鋒芒:
“給我道歉?!?br/>
太子殿下剛剛才想要仰天狂笑起來,告訴眼前這個膽大包天的道士他的身份地位究竟代表著什么,不過就是個裝神弄鬼的道士,讓他道歉?不就是說了個蜀山道士長得丑罷了,再怎么他也是區(qū)區(qū)凡人一個,給他了幾分顏色便膽敢開染坊,這是哪里來的癡心妄想?!
但是他的眼神在接觸的那一瞬,他清晰的感覺到了脖頸背后猛然一涼,這讓人毛骨悚然的瞬間,他似是被掐住了脖頸,眼前的景致都扭曲了起來,他想要吐出來的污言穢語都被卡在了喉嚨里。靈魂似是被抽離了,他不受控制的雙腿一軟跌倒在地上。
剛才的,那是什么??
太子一手扶著地面,一面大口大口的喘息,汗如雨下。
他心有余悸的抬起頭看著君鯉,除卻了父皇之外,這是第一次有人膽敢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這是什么樣的眼神,仿佛只將他視為浮萍草芥。他那養(yǎng)尊處優(yōu)不允許被人踐踏的尊嚴瞬間燃燒起來,憤怒的支撐自己站起身,厲聲道:“你!”
“不要讓我的話重復第二遍?!本幰徊教さ剿拿媲?,無法抵御看不見的氣合頓時又將他仰面震的跌倒在地上,太子一屁股跌倒地上,驚愕的什么都反應不過來。
君鯉見他這一副樣子,著實也失去了興致,方才也覺得他還站起來的時候還算是有些談得上為尊嚴而戰(zhàn),但也不過是因為天司檢在其背后撐腰罷了,他稍許的一震,這股氣勢居然就這樣偃旗息鼓了,初則狐假鴟張,自謂驍雄莫敵,旋則猢猻散,到頭落得空一場,實在談不上有能有多大的作為。
君鯉俯身盯著他,壓低聲音道:“回去告訴你的國師,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枉然。你若是聰明,就應當知道我并不是個愛管閑事的人。以及,不要試圖去激怒我。這幾點,希望你們給我牢牢記住?!?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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