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璣在懷上到誕下承軒這些年,宮里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甚囂塵上,所有的人都怕她,說她是個不祥之物,但這樣的說法也沒有錯誤,不止是她不是人,整個云波一族本就不是人族。
他們來自鬼域,從那森冷的地獄逃出來的鬼族。
鬼族與人族構(gòu)造不同,因此才讓那孩子待在母親腹中這么多年,折磨了她那么久,他當(dāng)時就應(yīng)該注意到的,但是他卻不知道鳶璣懷了這個孩子,直到快要誕生的前一刻,鳶璣身邊侍奉她的侍女這才偷偷自冷宮里逃了出來,將這個事情告知給了他。
但是在此之前,她都是一個人在晦暗的深淵里獨(dú)自扛著,但是因?yàn)樵衅谂R近,她已經(jīng)好幾日吃不下飯,被折磨的不成人形,而又忽然羊水破了,她痛的昏死過去。
那侍女護(hù)主心切,才冒著生命危險,以死相博,闖過重重阻礙,到達(dá)了他的面前。就像是冥冥之中天定的那樣,到了最后一刻,才讓他們之間的樹立起來的重重仇恨煙消云散,他幾乎是發(fā)了瘋般的赤腳朝著她的寢殿奔去。
當(dāng)踏入那冰冷徹骨的大殿之內(nèi),看到在床榻上奄奄一息的鳶璣,他幾乎,顫抖不已,反復(fù)懇求她睜開眼睛看他一眼,他什么都不要了,那些他一直堅守的可悲的尊嚴(yán),在她的性命面前一文不值,但是她始終不曾睜開眼,也許這是上蒼給他的懲罰,讓他恨之入骨也愛之入骨的女子在自己的懷中慢慢的停住了呼吸,她到死都沒有原諒自己,否則為什么連看他一眼都不愿意。
鳶璣的手落下的那一刻,他幾乎連心跳都失去了。
他以為他成功的報復(fù)了鳶璣,卻不想他最終報復(fù)的人不過是自己。
他知道,她一直是沒有什么執(zhí)念的,她的執(zhí)念是他。
他們彼此互相痛厭了這么長的時間,但是長長久久的歲月過去,他的愛亦或是恨都被磨成了淡薄的云煙,從她的頭頂漫過,從這場愛恨博弈里他們都沒有得到任何東西,反而有些事物在這其中沉淀了下去,縹緲中他靜靜的望著她的眉眼,熟悉里帶著陌生的疏離。
(本章完)(半緣修道半緣君.b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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