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七峰?!薄斑@一場就算讓你贏了又怎樣?獨孤青霄是不可能從墮龍淵回來的,你們以為那頭飛僵跟群鬼是如何蘇醒的?自然也是我們的手筆!”“不過,就算是這一場,我也未必會輸。”“你周良有幾斤幾兩,我今何知還不清楚嗎?一口氣懸重一千九百斤,就等著在臺上出丑吧!”聽到這里,許太平收回了目光。只見他輕輕地吁出了一口氣,讓自己原本不太平穩(wěn)的心緒重新穩(wěn)定下來,然后才在心中喃喃道:“我猜的沒錯,柳子衿她姐姐的死,大師姐的傷,甚至是刀鬼的出現(xiàn)都不是偶然。這今何知,為了搞垮七峰,甚至搞垮整個青玄,一直在暗中勾結(jié)蘇蟬謀劃了許多年?!毕氲揭驗榇耸露艿綘窟B的無辜之人,許太平心頭隨即無名火起來?!班?!……”與此同時,臺上的四師兄周良已然御刀出鞘,飛至黑龍長老的跟前,然后朗聲道:“煩請黑龍長老,將一千九百斤壓船鐵全部掛上!”顯然,周良這是在破釜沉舟,不給自己留半分余地。要么懸鐵一千九百斤成功,要么當場昏死在臺上,甚至出現(xiàn)之前黃芪那般的丑態(tài)。黑龍長老沉默了一下,隨后點了點頭。旋即,他大袖一揮,幾塊加起來重有一千九百斤的壓船鐵,一下子全都掛在了周良的那柄作為本命兵器的長刀之上。“轟!……”壓船鐵掛上去的一瞬,周良的身體陡然緊繃,一身氣血驟然從體內(nèi)炸散開來,直接讓他的身體籠罩在了一團血霧之中。那張原本極少顯露情緒的方臉,此時更是因為疼痛開始變得扭曲,額頭血管更是根根凸起,好似隨時要爆開一般。可即便是如此,他也沒有倒下。僅僅只是躬著身子,像是在扛著一件數(shù)萬斤重的事物一般。甚至都沒有發(fā)出一聲慘叫??吹竭@一幕,七峰眾弟子在松了口氣之余,臉上也都寫滿了心疼神色。強行懸掛一千九百斤壓船鐵,會有多痛,上一次的黃芪,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許太平更是緊皺眉頭,握住林不語的那只手,更是忍不住顫抖了起來。因為跟趙玲瓏他們僅僅只是能看到不一樣,許太平還能聽見此刻四師兄周良的心聲——“不能倒下……不能倒下……我不能倒下……周良你不能倒下……周良你可以死這里……但……但死之前……一定要將字……刻完……”“周良……你不能昏死過去?!薄爸芰肌愦饝^二師兄,要保護師弟,要保護師妹……”“周良……你欠師父恩情沒還,你欠二師兄恩情沒還,你欠這三年照顧你的大師姐的恩情沒還!現(xiàn)在倒下,你算什么?你算什么!”“周良!——”“錚!——”隨著周良在心中的一聲咆哮,他那柄長刀像是感受到了他的心意一般,陡然發(fā)出了一聲如同怒吼般的刀鳴。旋即,懸著一千九百斤重壓船鐵的長刀,破空飛掠而出,筆直地釘死在了崖壁上??吹眠@一幕,五老潭四周云樓看臺上,先是一陣鴉雀無聲,繼而齊齊爆發(fā)出了震天的驚呼之聲。不過七峰的弟子們,一個個都沉默不語。有的緊咬嘴唇,有的緊握雙拳,有的死死握住腰間的兵器。“噗!……”就在此時,周良口中噴出了一口鮮血。而他插在崖壁上的那柄刀,也跟著發(fā)出一聲顫鳴。顯然,此刻他的身體,已經(jīng)到了能夠承受的極限?!昂邶堥L老,他將刀插在崖壁上,這算是作弊吧?”就在這時,今何知的聲音再次響起。七峰眾弟子頓時齊齊朝其怒視了過去。但那今何知卻是咧嘴一笑,繼續(xù)催促道:“黑龍長老,你可莫要偏袒七峰。”聽到這話,黑龍長老冷哼了一聲,隨后朗聲道:“七峰周良,速速將刀拔出刻寫七律,否則你此局將視作挑戰(zhàn)失敗。”聞言七峰眾人心頭一緊,再次齊齊將目光看向周良。而周良在晃動幾下腳步之后,艱難地點了點頭。隨后,就見他再一次一點點地挺直身體,然后伸出手去試圖控制那長刀。可他實在是沒有氣力了,就連抬手的動作,也都非常艱難,更何況是刻字?!皫熜?,你已經(jīng)做得很好,接下來……”“還不夠……”許太平剛在心中這么想著,腦海中立刻再次傳來了周良的心聲——“周良……你還不夠……做得還不夠?!薄爸芰肌賵猿帧瓐猿忠幌隆甭犞芰嫉哪且坏赖佬穆暎S太平最終還是壓下了想要讓姜芷師姐將他接下來的念頭。一如上一場時吳墨師姐那般,此刻的周良也是在為七峰盡一份心意,這時沒人能將他們換下來?!板P!……”隨著又一聲刀鳴。在滿場的詫異與驚呼聲中,四師兄周良,居然真的將掛著壓船鐵的長刀拔了出來,并且“唰唰唰”地開始在崖壁上刻字。明明看起來已經(jīng)油盡燈枯。明明連站都站不穩(wěn)??伤玫犊淘谘卤谏系拿恳粋€字,依舊蒼勁有力,一如他此刻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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