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陛下?”薛婕妤驚詫道。沈薇眉間泛起苦楚,輕輕頷首:“她是陛下曾經的發(fā)妻,本宮總不會傻到叫她住在景仁宮?!闭f著,眼睛又是一紅:“可陛下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讓本宮照拂她?!鄙蜣贝蛄苛搜︽兼サ纳裆?,又繼續(xù)道:“陛下叫她的女兒給朝盈做伴讀,不過給她一個留在宮里的借口。”“只怕過不了多久,江家就會送和離書來。到時候,她就會名正言順的留在陛下身邊。”薛婕妤聽后,連連搖頭:“不可能,她跟江枕鴻過了六年,還生了孩子,陛下怎么還會再要她?”“本宮原先也同你想的一樣,可自打那日她去了乾清宮,不知說了什么,陛下就突然心軟了,妹妹??!你今日不該得罪她的?!薄八糁鼗乇菹律磉?,至少也是個妃位。再記上你的仇,你在陛下面前只怕········”沈薇長嘆,又朝月英使了個眼色。月英立馬捧著個雕花楠木盒子過來,打開了,里面是一套紅寶石頭飾,一看就價值不菲。她將盒子推到薛婕妤的面前,溫聲道:“阿嫵從前在王府,陛下什么好的都緊著她。那釵環(huán)華服都是一等一的好,本宮這套頭飾是用南邦進貢的紅寶石鑲嵌。她應是能瞧上眼,你收著,當禮物送與她,再和她服個軟。說些好話?!币娧︽兼リ幹槻粍印I蜣庇州p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她與陛下有少年的情意,不是你能比的。你且聽本宮的。”待薛婕妤走后,月英笑著上前:“娘娘,還是您這招高,瞧薛婕妤方才的表情,定然不會和盛嫵服軟,只怕更是嫉恨她了呢!”沈薇抿了口茶,悠悠道:“你派人盯著,本宮的目的是要借她的手,讓阿嫵離宮,莫叫她真把人傷了。”月英聽了,蹙眉道:“娘娘,事情已到這個份上,她左右都是恨上您了,不如斬草除根。”沈薇緩緩抬眼,盯著月英:“你跟本宮這么久,應該知道本宮從來沒想過要她的命?!甭勓?,月英愣了愣,娘娘已貴為皇后,留她的命實屬多余。又想到二人過往的友情,娘娘到底還是顧念著從前的。想著只要盛嫵出了宮,對娘娘的后位也就沒什么影響,她便也不再說什么。——慈寧宮“嘭”盛太后怒摔了手中的佛珠,把一旁的福玉公主嚇愣了。最近京中大小茶樓,說書人都在講永昌侯和盛嫵斷絕父女關系的事,她今日進宮當笑話講給盛太后聽。卻沒想到太后反應這般激烈。福玉:“母后何故動怒,她不過就是個討人嫌的廢物?!碧罂囍槪浑p銳利眸子掃向福玉:“哀家問你,那說書人可是受你舅舅指使?”福玉點頭:“沒錯,是舅舅。他想讓盛嬌進宮,又怕皇兄因為盛嫵心存芥蒂,前段日子舅舅被停職,說到底還不是因為盛嫵的關系?!蹦钦f書人還是她給找的呢,不過這會兒看太后的臉色,她只能推到舅舅身上。又聽太后猛然拔高了音量:“蠢貨,全都是蠢貨?!薄澳负螅趺戳??”福玉小聲道。她著實是不明所以。印象中母后也是不喜盛嫵的,當初她與皇兄和離,母后嫌她丟臉,都不愿再提她。又見太后扭頭吩咐曹公公:“去,給哀家把那蠢貨喚進宮?!贝芄R不停蹄的去了,又見母后盯著她,冷冷道:“回你的公主府老實呆著?!备S衩蛄嗣虼?,心說,自從哥哥薨逝后,母后這脾氣真是陰晴不定。失了心情。不欲再呆,轉身就走。身后又是一聲:“把你府里的面首都攆出去?!甭勓裕S衩偷鼗厣?,大聲道:“母后,那都是女兒好不容易搜集來的美男子,都攆出去誰陪女兒消磨時光。”說罷,見盛太后臉色愈發(fā)冷沉,她眼珠子一轉,當即上前抱起太后的胳膊,拉長了腔調撒嬌:“母后,駙馬這兩年發(fā)福,那腰都快成水桶了?!薄芭畠嚎匆娝偷刮缚?,你若不喜歡那些面首,女兒攆出去幾個就是,但蕭瑯和陳嵐得留下。女兒喜歡他們?!笔⑻髩鹤⌒念^的怒氣,耐著性子和她說:“你府里那些面首大都是你使了手段搶來的。從前你嫡親哥哥做皇帝,有他護著你,別人不敢說什么。”“可如今皇帝換了人,這風頭轉了。高家滿門被斬,你舅舅被停職,你表弟冊封世子也被禮部擱置,你仔細想想,這些難道只是因為一個盛嫵嗎?他這分明是沖著哀家來的。”“你若繼續(xù)留那些面首,再被朝中那些官員羅織罪名,豈不是給他理由懲治你?!备S裆裆e愣,那高丞相確實是母后的人,可她覺得事情沒太后說的那般嚴重?!澳负竽阆攵嗔?,高家被誅,是因為高丞相貪墨庫銀,這是大罪,皇兄殺他沒錯?!薄盎市蛛m同我不是一母同胞,可他生母死后,一直養(yǎng)在您的膝下?!薄澳鷮λ叙B(yǎng)育之恩,他自小也疼我,他不會對咱們怎么樣的?!笔⑻罂粗鴨渭兊呐畠海嫔舫?。養(yǎng)育之恩可不抵殺母之仇。當年顏妃被蘭貴妃害死,是自已一手促成的,她利用顏妃與蘭貴妃互斗。并借顏妃之死,成功把蘭貴妃拉垮臺。這件事雖做的隱秘,可終究心虛。近日又頻頻夢見蘭貴妃來找自已索命,夢里她說自已死期快到了。從前,司燁在自已面恭敬孝順,可他一登基,立馬就變了臉。最近更是以國事繁忙為由,都不來給自已問安了。盛太后心里極為不安。她看著福玉,很嚴厲的警告她:“必須把那些面首都趕出去,不然,哀家就親自動手?!薄澳负?!”福玉繼續(xù)撒嬌。這一次盛太后冷冷的抽回手:“此事沒有商量的余地,以后也不準你再強搶人夫,否則,你就回封地去。”一聽封地,福玉拉長了臉。她的封地遠在滄州,那窮山惡水的地界,她才不要去。嘴上無奈的答應,心下卻盤算著要把人安置在京郊的隱蔽地。她得空了就去,只要不被發(fā)現(xiàn),一樣快活。福玉走后沒多久,永昌侯急匆匆的來了,他以為與盛嫵斷親一事,讓皇帝對盛家有了改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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