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提起裙角鉆進(jìn)恭桶里。王三春推著恭車,腳步比平時(shí)翻了三倍快。待看守冷宮的侍衛(wèi)開了門,他推著車行到后院的無人角落里。掀開恭桶,又一把將秀兒抱出來,急不可耐的就去掀她的裙子?!叭焊绺?,你別急,別急嘛!”“秀兒,你真香······”王三春抱著秀兒,又摸又啃。完全沒注意到秀兒悄悄從袖里摸出一把鋒利的匕首。突然,秀兒眼神一狠,猛地發(fā)力,只聽“噗”的一聲,匕首深深地沒入了王三春的脖子上,鮮血噴涌而出。王三春發(fā)出一聲慘叫,雙手本能地捂住脖子,但鮮血還是源源不斷地從他的指縫間流淌出來,他瞪大雙眼,盯著秀兒。又在一瞬間直直向后栽倒下去。秀兒厭惡王三春,可畢竟是第一次殺人,她也嚇得身子直哆嗦,顫著聲念叨:“冤有頭債有主,你下了陰曹地府,也莫要怪我,要怪就去怪薛婕妤,是她逼我這么做的?!彼呎f邊把王三春的外衫扒下來,又看到不遠(yuǎn)處看到一口井,費(fèi)了九牛二虎之力,將王三春的尸體拖到井口。一聲“噗通”,人沉了井。秀兒喘著粗氣,又一把掀開那刻著印的恭桶,里面赫然卷縮著一個(gè)孩子——正是棠兒?;氖彽耐ピ海s草瘋長,一名女子蹲在枝干扭曲老梨樹下,枯如秋草的發(fā)間還固執(zhí)地插著半支鎏金步搖,只那墜著的珍珠早被摳得只??胀?。秀兒將昏迷的棠兒拖到她腳下。女子緩緩抬起一雙渾濁的眼,面容枯槁的如同五十歲老婦。誰能想到這就是景仁帝曾經(jīng)最寵愛的沈家嫡女——沈貴妃。女子懷里還抱著一個(gè)繡繃子,其上繃著未完成的龍紋,金線卻詭異地繡成了蛇形,此刻,盯著秀兒,:“陛下,你來接蓮兒了嗎?”秀兒不由的退后幾步。見狀,女子突然站起身,哭喊:“你別走,蓮兒沒有與人私通,是盛清歌陷害我,是她,都是她啊·····”隨著女子的哭喊聲,破敗的宮殿里,涌出一群瘋瘋癲癲的女子,無論年紀(jì)大小,全都一副枯槁模樣。這些人都曾是先帝或景仁帝的妃子。又都是被盛太后和盛清歌姑侄倆迫害至此。她們都有一個(gè)共性,那就是恨毒了盛家女子。秀兒抬高了嗓音,指著地上的棠兒對她們說:“這孩子的母親姓盛,她身上流著盛家的血,你們不是恨盛家人嗎?盡管報(bào)仇就是!”話音剛落,一名滿頭白發(fā)的女人就尖叫著沖過去:“盛宜芳,你個(gè)賤人。我要?dú)⒘四?,殺了你!”一群廢妃爭先恐后的撲向棠兒。秀兒見目的達(dá)成,轉(zhuǎn)身就走。沒走幾步身后突然傳來孩子驚恐的哭聲。那尖銳的哭聲直鉆耳膜!秀兒當(dāng)即捂住耳朵,加快腳步往外跑?!焐珴u漸暗了下來,棠兒失蹤的消息,已是滿宮皆知。乾清宮,燈火通明。司燁靜靜坐在御案前,毫無瑕疵的一張臉此刻透著森森寒意。張德全靠近時(shí),忍不住打了一個(gè)寒顫。又見他一雙狹長的鳳眸幽幽的掃過來,問:“人找見了嗎?”張德全心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低聲回:“還沒有,魏掌印帶著人挨個(gè)宮殿找了一遍,人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一點(diǎn)蹤跡也沒尋著?!痹捯魟偮洌副慌牡囊徽?,張德全本能的一哆嗦,膝蓋骨一軟就跪了下來。又見那明黃色的衣袖猛地一揮,六部奏本散落了一地。司燁:“讓殿前司的人都去找,掘地三尺,也要給朕找出來?!睆埖氯ζ鹕響?yīng):“是,奴才就這就去傳旨?!彼麆倓偼顺鰩撞剑緹钔蝗挥趾白×怂骸暗鹊?!”張德全停下腳步,恭敬地問道:“陛下還有何事吩咐?”“她····怎么樣了?”張德全稍稍愣了一下,但很快反應(yīng)過來,躬身回答道:“回陛下,盛夫人不聽勸告,從東六宮一路尋到北五所,接著又跑到西六宮,嗓子都喊啞了。聽說這會兒,人已經(jīng)倒在了太液池邊!”話音未落,就見司燁蹭的一下從座位上站起身來,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張德全蹙眉,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司燁這是做什么去的。一個(gè)給人生過孩子的女子,有什么好。也不知陛下是哪根筋搭錯(cuò)了!司燁趕到太液池,連盛嫵的影子都沒看到,冷峻的臉愈發(fā)陰沉。就在這時(shí),禁軍來報(bào):“陛下,冷宮走水了,有人見盛夫人往冷宮去了?!彼緹钌硇我徽穑淳统鋵m方向疾行。夜色下的冷宮,火舌舔舐屋檐,叫嚷聲和凄厲的叫聲,老遠(yuǎn)都能到。盛嫵拼盡全力向前奔跑,被人撞翻了,又爬起來,繼續(xù)跑。汗水和淚水混在一起,耳邊除了風(fēng)聲,就是她自已急促的呼吸聲。前方,朱漆剝落的宮門大開著,宮人們和禁軍提著水桶穿梭其中。就在她一腳踏進(jìn)去的時(shí)候,身后突然伸開一只手,用力將她扯了回去。后背撞進(jìn)一個(gè)堅(jiān)硬的胸膛里,繡著龍紋的明黃色衣袖緊貼著她的腹部。將她死死禁錮。即使不回頭,盛嫵也知道身后的人是司燁。她手腳并用的掙扎:“放開我,我女兒在里面,她還在里面?!彼舐曀缓爸?蔁o論她如何掙扎,身后的人就像一座無法撼動的山岳一般,緊緊地鎖住她,不給她絲毫掙脫的機(jī)會?!皠e犯傻,她不一定在里面?!薄安?,她在里面,她就里面,冷宮起火,不會這般湊巧。”她聲音嘶啞的大吼著?!啊ぁぁぁぁぁぁぁぁ被鸸鈱⑺窃揪蛻K白的面容映照得更加蒼白,周圍充斥著刺鼻的燒焦味。她雙目赤紅,下一刻,雙手就在他的手上瘋狂地又掐又抓。然而,任憑她如何折騰,他的手始終如同鐵鉗一般牢牢地抓住她,沒有絲毫松動的跡象。御前太監(jiān)一見司燁的手被她抓出了一道道血痕時(shí)。當(dāng)即尖著嗓子驚叫起來:“放肆!膽敢損傷龍?bào)w!”盛嫵好似沒聽到一樣,又掙扎了一番。回過頭,一雙淚眸盯著司燁陰郁的臉。沙啞的嗓音帶著哭腔,字字哽咽:“求你了,我要進(jìn)去救她?!北凰@樣看著,司燁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他緊鎖著眉頭,壓著嗓子道:“別發(fā)瘋,跟朕回去?!罢f罷,拽著盛嫵就走,二人拉扯間。只聽“轟隆”一聲,宮殿倒塌。塵埃與火星四濺,仿佛巨獸的咆哮,震得人心神俱裂。盛嫵瘋了般往里面掙:“棠兒~”那呼聲撕心裂肺,周圍人聽了,都是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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