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很奇怪,這種情況超出了常規(guī)的政治邏輯。”“不過,還有一種可能,或許這位新來的魏書記,他認識何狄?”“爸,您是說,魏書記與何狄之間有著某種不為人知的聯(lián)系?”“是的,只有這樣,才能解釋這一切?!薄暗珕栴}在于,魏書記是省城空降下來的干部,她與何狄,怎么可能會有交集呢?”“除非……”江景彰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除非在某一個特定的時空,某一個偶然的際遇下,他們有過交集。”“這種可能性雖然存在,但極為渺茫?!薄爱吘?,這樣的巧合在現(xiàn)實中是極為罕見的?!薄安贿^,話又說回來,政治場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發(fā)生。”“也許,正是這種罕見的巧合,為張超森與魏書記的‘合拍’提供了契機?!闭f到這里,江景彰沉思道:“這純屬我個人的猜測。”“沒有確鑿的證據(jù),我只能這樣推測?!薄爸皇?,能讓組織部加上你的名字,是因為你是選調(diào)生,符合條件?!薄暗珕栴}的關(guān)鍵在于,組織部敢于這樣做,無疑是在某種程度上違逆了張超森的意志。”“因為他豈會讓我的兒子上了名單,那豈不是說他的反腐行動有誤?”“甚至可能是在暗示他的判斷錯了?”“所以,我猜測,這次能夠讓你出現(xiàn)在名單上,或許背后有著不為人知的力量在推動?!薄斑@人,至少要能在職務(wù)上壓過張超森一頭,才有可能讓組織部有這樣的底氣?!苯罢谜f到這里,目光變得深邃,仿佛在思考著更深層次的政治博弈?!鞍郑墒俏沂桥阋r的呀?”江昭陽急忙道。“你先別急?!苯罢脭[了擺手,示意他冷靜下來,“反客為主的事情,雖然罕見,但在政治場上,卻也并非沒有發(fā)生過?!薄澳悻F(xiàn)在雖然可能是個陪襯?!薄暗灰盐兆C會,展現(xiàn)出自己的實力和價值,誰說你就不能成為那個反客為主的人呢?”“如果你只是一個陪客的話,只是這確實太讓人費解。何狄如何會有與魏書記相識的際遇呢?”江景彰的話,讓江昭陽倏地一震。他腦海中電光火石般閃過,不由自主又浮現(xiàn)出一個人,她?不也是女的。自己與她算不算是際遇?她有不有可能是縣委書記呢?這種預(yù)感在江昭陽心里愈來愈強烈。這個念頭一旦升起,便如同野草般在心田瘋長,愈發(fā)強烈,幾乎要沖破理智的束縛?!皟鹤?,你在想什么呢?”江景彰關(guān)切的聲音打斷了江昭陽的思緒,將他拉回了現(xiàn)實。江昭陽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復(fù)下來,緩緩說道:“我在想,際遇這種事情,有時候真的很難說?!薄拔乙苍?jīng)救過一個女人。”“每次想到她,我總會莫名地覺得,她可能就是那位魏書記?!闭f到這里,江昭陽的臉上不自覺地浮現(xiàn)出一抹苦笑,“但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這怎么可能呢?”江景彰聞言,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他猛地一驚,仿佛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怎么回事?你救起的那個女人,竟然有可能是魏書記?”江昭陽講述了當(dāng)時的情況。他然后訥訥道:“因為車子里還有一個老年男人,我認為他們是一對野鴛鴦?!薄八远啻斡楷F(xiàn)這個念頭多次又打消了?!敖罢靡恍?,“不一定,你所見的,未必就是真相的全部?!薄澳慊蛟S是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薄斑@兩人,說不定是一對父女呢?!薄案概鲇??那她的母親呢?一家人出游,怎么少得了母親的身影?”江昭陽不解地反問道?!斑@樣的組合,實在是太不合邏輯了?!苯罢脜s不認同他的說法,“你一定以為他們是出游?”“沒有其他的事?這,也太武斷了一點兒吧?”“你的判斷,未免太過草率,也太局限于你自身的經(jīng)驗框架之中了?!彼萑氤了?,眼神中閃過一絲凝重,“那個女子,或許可能就是魏書記?!薄澳阏f說她的長相?”“眉眼如畫,極為漂亮,人很年輕,膚如凝脂?!比欢罢寐牶髤s輕輕搖了搖頭。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這樣的描繪,用在任何一個漂亮女人身上似乎都不過分。”“單憑這些,說明不了什么?!薄澳撬纳砀吣??”江景彰繼續(xù)追問。“她身材曼妙窈窕,大約在一米六五左右吧。”“是個非常標(biāo)準(zhǔn)的女性身高?!苯殃柣貞浀?。聽到這里,江景彰心中猛地一凜,仿佛被什么東西擊中了要害。他清楚地記得,魏書記的身高正是如此,這個信息他曾從昔日見過她的同僚口中得知。只是未想過會在這樣的場合下派上用場。只是,這還不足以說明問題?!皟鹤?,我知道你的記憶驚人,過目不忘。”“你救起的那個女人問過你的電話號碼嗎?”江昭陽回憶道:“問過,我記得很清楚?!薄爱?dāng)時我推說我的手機是新買的,號碼是隨機分配的,暫時還不知道具體號碼?!薄八幌嘈牛€奚落了我一下。”江景彰嘆息了一下?!安贿^,她告訴了我她的手機號碼?!薄八晕矣浀盟奶柎a!”隨即他準(zhǔn)確無誤地說出了一串阿拉伯?dāng)?shù)字,每一個數(shù)字都像是刻在他的腦海中一般清晰。聽了江昭陽的話后,江景彰心中一驚。他猶豫了一下。最終,他還是下定了決心,緩緩地掏出了手機。他的手指在手機的按鍵上徘徊,似乎在權(quán)衡著什么決定?!鞍郑罡胍沟?,別人在睡覺呀,這個時候打電話不好吧?”江昭陽有些不解地看著父親。他不明白這其中的緣由?!皼]事,他是你段叔,你小時候還常纏著他給你買糖吃的,你應(yīng)該還記得吧?”“他現(xiàn)在可是市電信公司的副經(jīng)理了,管理著不少事務(wù)呢。”江昭陽有些詫異,“這事與段叔有關(guān)系嗎?”“當(dāng)然有!”江景彰不再說話。他熟練地撥出了一個號碼。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睡眠惺忪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滿和疑惑:“誰呀?”“這么晚了還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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