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里一片寂靜。
片刻后,易恪不大確定地問:“外公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先別管外公有沒有誤會了。莊寧嶼關(guān)上車窗:“你要帶我去見誰?”
“倪睿靈在百花谷俱樂部工作時的一個女同事,叫maris?!币足≌f,“兩人當年不對付?!?br/>
辦公室政治里,舊同事,尤其曾經(jīng)不對付的舊同事,絕對能稱得上是大內(nèi)存移動人形ppt。莊寧嶼給他獎勵了一口飯團:“怎么找到的?”
“朋友圈。”在探聽八卦,特別是有錢人的八卦這件事上,朋友圈有時候確實要比調(diào)查組和警方更好用。易恪繼續(xù)說:“maris一度是百花谷的明星員工,地位很高,但倪睿靈的加入打破了這種平衡生態(tài),maris離職也是因為不滿處處被她壓一頭?!?br/>
離職后的maris過得并不算好,至少遠不如倪睿靈好,做過一段時間的房產(chǎn)中介,結(jié)果公司涉及詐騙,她也差點被牽連,后來不得不自掏腰包賠了一大筆錢,目前是一家小公司的營銷部主管。
“我有個朋友的女朋友的姐妹的姐妹認識一家面包店店主,叫華姐,而這家小公司和面包店合作過,總之找到maris的過程有點七拐八繞,不過你放心,華姐很靠譜,邏輯性也很強,肯定會配合我們套話。”
莊寧嶼點頭:“好,信你?!?br/>
華姐和maris就約在調(diào)查組附近一家的咖啡館,易恪把車往前溜了三十來米,剛側(cè)方在街邊車位停好,就看見一輛寶石藍的寶馬車也停在在了咖啡館門口,從車上下來兩個人,易恪側(cè)過頭,用下巴示意:“那個穿職業(yè)裝的就是maris?!?br/>
周末還要上班,maris臉上的疲態(tài)很明顯,五官雖然標致,但和多年精心保養(yǎng)的倪睿靈已經(jīng)像是兩個年齡層。兩人坐在臨窗卡座,華姐問:“真的不吃點東西?”
“不用,沒胃口?!眒aris給自己要了一杯無糖熱檸檬茶,又點了根煙,夾在指間深深抽了一口,不解地問,“姐,你怎么會因為倪睿靈來找我?”
“別提了,我有個朋友,好像對她有意思?!比A姐明顯知道這種話題該從哪里切入,抬手苦惱按揉著自己的太陽穴,“放著家里好好的老婆孩子不要,你說這些男人腦子里一天天地都在想什么?”
易恪和莊寧嶼一人一個耳機,聽得專心致志。
“姐這不是想著,你和她以前是同事嗎。”華姐攪了一下面前的咖啡,試探,“我聽說她在俱樂部的時候,就經(jīng)常勾搭有錢客人?”
“她眼界很高的?!眒aris說,“如果你朋友沒有a10的實力,那你也不用擔心,她看不上。”
這話倒是不假,從倪睿靈在規(guī)則區(qū)的表現(xiàn)就能看出她自視甚高,現(xiàn)在交往的侯軍業(yè)也是行業(yè)大佬。易恪轉(zhuǎn)身,手在后排摸了半天,最后扯過來一袋焦糖爆米花。莊寧嶼略帶無語地看著他,易恪面不改色拆開包裝,默默遞過來,吃嗎?
奶香混合著焦糖特有的微苦甜氣盈滿空氣,莊寧嶼最終沒能忍住誘惑,吃。
兩人一起:咔哧咔哧。
maris語帶譏諷,繼續(xù)說:“不過她也有失手的時候,在工作時精挑細選了一個所謂富二代,那小白臉帥得嘞,前期出手又闊綽,倪睿靈滿心以為能做闊太太,結(jié)果對方竟然是個拆白黨,嘴上說以結(jié)婚為目的交往,實則騙財騙色,前前后后差不多從她手里撈走了四百來萬,等榨干后,轉(zhuǎn)頭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所謂江州那邊的產(chǎn)業(yè)也是空殼。這事雖然在公司內(nèi)部沒鬧開,但也沒瞞好,隱約還是有幾個人知情的,也因為這個,她沒多久就辭了職。”
莊寧嶼停下吃爆米花的手,面露疑惑,倪睿靈在離職后的半年內(nèi),就搖身一變,成為了一家中型美容院的主理人,可如果按照maris所說的,她在前期已經(jīng)被騙得一窮二白,那美容院幾百萬的前期投入是從哪兒來的?
莊寧嶼給外公打了個電話,讓調(diào)查組查一下倪睿靈相應時間段的資金往來。
鐘平鶴雖然答應了下來,但還是警覺地問:“你和小易去查倪睿靈了?”
“說來話長,等會兒再說?!鼻f寧嶼敷衍,“根據(jù)目前線索,她在百花谷工作的最后一年,好像遇到了殺豬盤,也一起查一下吧,這人警覺性很高,關(guān)系網(wǎng)復雜,務必不要打草驚蛇?!?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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