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草原籠罩在一片深藍色中,阿蠻裹緊皮襖,看著白猙在營地邊緣來回踱步。自從封印裂縫一役后,這只神秘的守護獸就寸步不離地跟著四郎,五條尾巴如同流動的銀紗,在晨光熹微中閃爍著奇異的光澤。
"它很著急。"四郎揉著眼睛走到阿蠻身邊,小手自然地撫上白猙的鼻梁,"它說黑鼎會的追兵已經(jīng)過了灰狼河,最遲三天就會到達這里。"
阿蠻心頭一緊。三天——這么短的時間,鐵骨族根本來不及做好全面迎戰(zhàn)的準備。更何況他們要面對的不僅是黑鼎會的武士,還有那些被噬味魔控制的"無味者"——失去味覺感官的行尸走肉。
"阿蠻!四郎!"喬大郎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他大步走來,戰(zhàn)甲上還帶著夜巡的寒露,"族長召集緊急會議,你們也來。"
中央大帳內(nèi)氣氛凝重。老族長坐在首位,赫連長老和幾位鐵骨族將領圍著一張粗糙的地圖爭論不休。阿蠻注意到地圖上標記了幾處紅點,都是黑鼎會勢力最近出現(xiàn)的位置,已經(jīng)對鐵骨族形成了半包圍之勢。
"我們的戰(zhàn)士英勇,但人數(shù)不足對方三分之一。"一位臉上有刀疤的將領沉聲道,"正面對抗毫無勝算。"
赫連長老捋著胡須:"而且普通武器對那些'無味者'效果有限。除非砍下腦袋,否則他們感覺不到疼痛。"
老族長的目光移向阿蠻和四郎:"守護獸有什么建議?"
四郎閉上眼睛,似乎在傾聽只有他能聽見的聲音:"白猙說...西南方向一天路程,有座鐵礦山。那里藏著一種特殊的礦石,打造的武器能傷害噬味魔。"
帳內(nèi)一片嘩然。刀疤將領質(zhì)疑道:"西南只有死亡谷,那里除了毒蛇就是沼澤,哪來的鐵礦?"
白猙突然低吼一聲,五條尾巴上的眼睛圖案同時亮起,在帳內(nèi)投射出一幅立體影像——一座隱藏在沼澤深處的山丘,山腰處有個不起眼的洞口。
"這是...靈視!"赫連長老激動得聲音發(fā)顫,"只有鼎語者能喚醒的記憶投影!"
老族長當機立斷:"大郎,你帶一隊精銳即刻出發(fā)。阿蠻和四郎也去,守護獸只與他們溝通。"
喬大郎右手撫胸:"遵命。"
離開大帳后,阿蠻拉住哥哥:"大哥,我需要帶上一些工具,還有那本《齊民要術》。"
大郎挑了挑眉:"農(nóng)耕書?"
"里面記載了前朝軍械圖譜。"阿蠻壓低聲音,"如果能找到合適的鐵礦,我或許能改進出連發(fā)弩。鐵骨族擅長弓箭,但對付'無味者'需要更快更猛的遠程武器。"
一個時辰后,一支二十人的小隊整裝待發(fā)。除了喬大郎和幾名精銳戰(zhàn)士外,還有鐵骨族最好的鐵匠格日勒和他的兩個學徒。阿蠻帶上了她這段時間收集的各種工具和那本珍貴的《齊民要術》,四郎則騎在白猙背上,小手緊握著那把金色鑰匙——它現(xiàn)在暗淡了許多,但仍是他們最重要的寶物。
隊伍在晨光中向西南疾馳。白猙跑在最前面,五條尾巴如同指南針般指向固定方向。阿蠻騎著一匹溫順的母馬,努力適應草原上這種顛簸的前進方式。她的大腿內(nèi)側(cè)早已磨得生疼,但現(xiàn)在不是喊苦的時候。
正午時分,地形開始變得險惡。草地逐漸被沼澤取代,空氣中彌漫著腐爛植物的氣味。白猙放慢速度,謹慎地選擇著前進路線。
"小心,這里的沼澤會吃人。"喬大郎警告道,"跟著守護獸的腳印走,一步都不能錯。"
阿蠻看到幾具動物白骨半陷在泥沼中,不由打了個寒戰(zhàn)。就在這時,四郎突然喊道:"停一下!"他從小背包里掏出幾個小布袋分給大家,"把這個含在舌下,能防沼澤毒氣。"
阿蠻認出那是她制作的解毒藥丸,主要成分是紫蘇、甘草和一種草原特有的白色小花。令人驚訝的是,四郎不知何時改進了配方,藥丸散發(fā)著一種淡淡的薄荷香。
"你加了寒根?"阿蠻驚訝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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