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來儀掀眉,眸光微動。
鄭成帷覷著她神色,忍了半晌最后還是問出了口:“我走之后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叔山梧為什么會留在了隴右?”
花園中陣陣蟲鳴,疏影橫斜,落在鄭來儀的臉上,將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完全匿在陰影中。
“我與他各有各的路,本來就不同行的?!?br/>
鄭成帷眉頭緊蹙。他沒料到叔山氏竟有如此能量,殺害皇室宗親這么大的事,叔山梧也能輕巧度過,還搖身一變成了一鎮(zhèn)藩將。恐怕季進明面臨這天降的副手,心里也頗為不是滋味。
更讓他費解的是,本來打定主意要盯死了他的鄭來儀,竟悄無聲息地從隴右回到了玉京。
在城門迎到她時,鄭成帷才知道自己這個妹妹居然不聲不響地在鶻國經(jīng)營那么大的生意。
他還想問什么,月門邊突然有人喚他。一轉頭,是夫人身邊的婢女。
“怎么了?”
“老爺回來了,在花廳里,叫你去說話呢。”
“哦,好?!?br/>
鄭成帷看向鄭來儀,見她對自己點點頭,只好按捺下沒說完的話,掉頭往前面去了。
鄭成帷走進花廳。見鄭遠持正拉著李硯卿的手說話,不知說到了什么,李硯卿眼眶泛紅,鄭遠持則寬慰地撫著妻子的背,他自覺不便打擾,正欲悄悄退出去,便被鄭遠持余光捕捉到。
“嘉樹么?進來吧。”
鄭成帷只好裝作剛到的樣子,緩步進了花廳。李硯卿按了按眼角,微笑著道:“你們父子倆一對大忙人,你陪著你父親說說話吧,我先去了?!闭f罷站起身來。
鄭遠持溫聲道:“夫人早些休息吧。”
他目送著李硯卿離開,視線收回時往旁邊的凳子上一落,示意鄭成帷坐。
鄭成帷打量父親的神色,不敢先開口。
“乙石真的接風宴,晚上怎么沒去?”
聽鄭遠持語氣嚴厲,成帷便小心措辭道:“兒是看作陪的人不少,禮部戶部都有人在,不少我一個;而且,這次來的使團不少,之前也沒有給他們都接過風,就……”
“來的使團不少,不曾個個設宴接風,為什么圖羅使團來,禮部戶部的人都要出席作陪?”
鄭成帷一時啞然。
“禁軍乃是天子近衛(wèi),你本該最清楚陛下的想法,就連久未在玉京的魚乘深都知道這樣的場合重要,攜禮出席,你卻自作主張,自以為是!”鄭遠持將手中的茶杯重重一頓。
鄭成帷垂著頭道:“我錯了父親,我不應擅自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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