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yī),他們都說你是神醫(yī)……我給你磕頭了……求求你……求求你……”
咚咚咚,中年女人的腦袋重重磕碰著地面。
粗糙的砂石摩擦額頭,很快就通紅通紅一片。
楚月左手拿著木棍,右手拉著陸元寶,根本分不出手去拉中年女人起來,所幸一旁的韓石在最初的怔愣之后,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了。
“齊嬸,你怎么也來了!”韓石立馬拉住中年女人,“不能磕頭,齊嬸,不能磕頭!都什么年代了,不能磕頭,你快起來,別讓楚同志為難。”
打鐵匠姓齊,在村子里叫做齊老頭,這個可憐的中年女人早就沒有屬于她的名字,眾人都叫她齊嬸。
今天的隊伍名單里,是沒有齊嬸的。
她聽說了是要去找楚月,就是除夕夜給母牛接生的神醫(yī),就默默在隊伍最后面跟了一路,也走了一路的山路,總算是見到了人。
她這一輩子都沒有孩子,看過赤腳大夫,吃過寺廟里的符水,甚至是香灰,聽過瞎眼算命的話……
各種各樣的辦法都用盡了,但是沒孩子就是沒孩子。
她這輩子唯一的愿望就是能有個孩子,在走投無路之下,齊鐵匠剛好遇見了要賣孩子的李金花,夫妻倆咬咬牙,這輩子干了唯一一件出格的事情,就是買了一個孩子。
那個孩子啊……白白嫩嫩,真漂亮,哭起來也有力氣,多好的孩子……
他們家那個黑漆漆的屋子,終于有了孩子的哭聲;她有孩子了,能當媽媽了。
這樣的喜悅在中年女人的心口只持續(xù)了半天,隨著楚月和陸戰(zhàn)凜的出現(xiàn)……他們的孩子又沒了。
以前沒有孩子,不知道有孩子是什么感覺。
現(xiàn)在她擁有過了,雖然只是短短的半天,但是這種感覺這一輩子都沒辦法忘記了。
得到又失去,就像是千刀萬剮了一樣難受。
“神醫(yī)……真是神醫(yī)啊……她是神醫(yī)……”
那一天在村公社附近聽到的話,時不時在齊嬸的腦海里出現(xiàn),成了每日痛苦里唯一的指望。
或許……她可以!
也就有了現(xiàn)在這一幕。
又瘦又小的齊嬸跪在地上,當韓石去拉她的時候,竟然第一下沒拉起來,反而被對方給掙脫了。
“齊嬸,你有什么事情我們起來說話,不要跪著?!表n石又拉了一次,勉強只是拉住了齊嬸不??念^的動作。
楚月記得除夕夜那晚發(fā)生的所有事情,看著對方額頭上通紅通紅的一片,最終成了一聲無奈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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