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半夜,新兵訓練營里第三次響起了緊急起床號。
第一次是半夜十二點。
第二次是半夜一點。
第三次是……凌晨四點。
當時所有人都以為熬過了半夜兩點,三點……這一天夜里的折磨一定結(jié)束了。
畢竟凌晨四點是黑夜和白天交錯的時候,是一整天里氣溫最低的時候,也是常人最松懈睡得最沉的時候,再過一個小時五點是正常起床的時候。
誰能想到,偏偏就是在最不可能的凌晨四點,起床號響徹在整個新兵營里。
讓沉沉入睡的新兵們心臟猛烈收縮,如同在寒風刺骨中被人淋了一桶冰水,從頭到腳徹頭徹尾的冰冷。
新兵們沖到訓練場整理列隊的時候,每個人都慘白著面色,不是愁眉不展,就是睡眼惺忪,整個人都痛苦不堪。
哪怕一晚上整宿整宿的熬夜,都沒這么難受的。
這其中,徐峰的精神抖擻跟士兵們的痛苦頹廢形成鮮明對比。
他站在新兵們的最前面,拿著一個大喇叭訓話,好似幸災(zāi)樂禍的大笑。
“一個晚上起三次,只是這樣就受不了了?如果這是在戰(zhàn)場上,響在你們耳邊的不是起床號,而是敵人的炮彈聲,你們?nèi)w早就沒命了——上山跑三十公里,現(xiàn)在就出發(fā)!”
夜色茫茫中,新兵們一個個整齊列隊,喊著嘹亮的口號,在寒風中大口大口喘息。
而徐峰坐在軍用吉普車上,手里拿著大喇叭,雙眼如鷹一樣盯著隊伍里的所有人,眸光銳利的駭人,比起床號還嚇人。
跟徐峰一起出任務(wù)的周連長,側(cè)身的時候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
周連長小聲問徐峰,“徐連長,一晚上折磨三次,我都要熬不住了,你精神怎么這么好?”
徐峰哼笑一聲,“你要是吃上一鍋美滋滋的鐵鍋燉雞,別說一晚上丨三次,五次丨十次都不成問題。”
周連長:什么?什么鐵鍋燉雞?
陸戰(zhàn)凜:什么?什么一晚上丨五次丨十次?
……
翌日。
楚月起得很早,窗戶外天色蒙蒙亮,只有一點點晨光,但是她身旁的位置已經(jīng)沒有人了,伸手摸過去,隱隱約約還有一些殘留的體溫,是溫熱的,陸戰(zhàn)凜走了沒多久。
她又伸手摸了摸枕頭下面,小小的清涼油藥膏不見了,看來男人很聽話,說讓帶上就乖乖的帶上了,也不知道陸戰(zhàn)凜身上的紅腫消下去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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