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青霄聞言,循著梁燭手指的方向看去。旋即,他便看到那已經(jīng)被劍氣屏障隔開的劍坪上,許太平所在的那一側(cè),正有一道如濃稠如煙般的氣血之力,從許太平身上裊裊升起。同時。許太平的體魄,也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拔高,只眨眼間,便已拔高至一丈。身上肌肉也在塊塊隆起,遠看去,就好似用鑌鐵澆鑄出來的一般。不過比起這具宛若妖獸真身般的體魄,令獨孤青霄更為驚訝的,還是許太平此刻身上散發(fā)出那股澎湃氣息波動。這股在氣血與真元之力共同催動下的氣息波動,就好似海面上洶涌的怒濤一般,一波接著一波,以許太平為中心擴散開來。“太平……這……這不止是將修為提升到了望天境以上,體魄氣血之力似乎也快突破武神境了!”看到這一幕的獨孤青霄,心頭咯噔了一下。如果不是在今日,不是在這劍魁會上看到這一幕,獨孤青霄應當會第一個下場向許太平道賀。但眼下,他非但高興不起,心中更是升起了一股濃濃的緊迫感。獨孤青霄一面拉著梁燭飛快下樓,一面在心中喃喃道:“就憑這股氣息,便足可讓九府他們認定,許太平是用邪修或魔修手段解開了碎骨咒?!薄暗侥菚r,就算太平能勝周載道,等待他的也必然是九府的大獄?!本驮讵毠虑嘞鲞@般想著的時候,第三聲鐘鳴之聲,“當”的一聲從劍坪上空傳來。此時的他,也終于下到了五層看臺的第三層。“轟!……”鐘鳴聲過后,劍坪上的劍氣屏障隨之碎裂開來。旋即,在滿場嘩然之聲中,周載道一聲狂笑道:“許太平,寧可暴露魔修身份,也要與我一戰(zhàn),我周載道,敬你是條漢子!”在這狂笑聲中,周載道食指中指并攏化作劍指,然后猛地朝天一指。“錚!……”在一陣震耳的劍鳴聲中,成百上千道劍影,破空落下,筆直地朝許太平刺去。遠望去,許太平就好似是置身在一片劍海之中一般。“轟!……”而就在這無數(shù)道劍影落下的瞬間,一道更為澎湃的真元氣血波動,從許太平身上擴散開來。下一刻,眾人就見到身長已然拔高至三丈的許太平,除面部以外,全身的皮膚都被片片銀色的龍鱗覆蓋。感受體內(nèi)那久違了的磅礴氣血之力后,許太平仰起頭來,望著那朝自己落下的劍雨,嘴角微微揚起道:“就讓我來看看,在玄荒塔以外的地方,無垢境下的怒龍體魄,究竟有多硬?!睅缀跏窃谠S太平話音落下的同時,只見那成百上千道劍影,齊齊他落下。“轟!——”劍影落下的瞬間,整座劍坪為之一顫。感受到周載道這一劍的聲勢后,一眾觀戰(zhàn)修士,只覺得許太平在這一劍之下,就算不死,也可能要重傷。可當劍坪上的劍氣散盡后,一眾觀戰(zhàn)修士,一臉愕然地望見,許太平居然依舊毫發(fā)無損地站立在劍坪上。一時間滿場嘩然。那原本滿臉笑容的周載道,驟然笑容僵硬。就在這一片嘩然聲中,許太平將手按在腰間斷水刀上,同時眸光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周載道道:“該我了。”周載道聞言面色一寒,當即豎起劍指,用劍氣在身前畫出一道云箓?!稗Z!……”幾乎是在那云箓出現(xiàn)的同時,一柄寒光四溢的巨劍,從那云箓之中“唰”的一聲飛掠而去,筆直地射向了前方的許太平。與此同時,無數(shù)道劍影從周載道身后飛掠而出,從四面八方,密不透風地刺向了許太平。不過在那飛劍從云箓中飛出的同一時刻。許太平猛然腳尖點地,身子“轟”的一身朝前飛掠而出,并在與那周載道只剩下兩三百丈距離時“噌”地一聲拔刀出鞘,并大喝一聲——“開!”在這“開”字出口的瞬間,一道龍影“轟”的一聲,將許太平與那周載道包裹其中,同時一股沉重的山魄之力轟然壓下,壓得周載道那柄飛劍猛然向下一沉。這自然便是許太平的山魄刀域。而等到山魄刀域開啟后,許太平一式融合了山魄刀域之力的斬龍,朝那周載道劈斬了過去?!稗Z!……”斷水刀劈出的瞬間,一道三四百丈長的巨大金色刀影,攜著一道有著龍泣之音的刀鳴聲,斬向那周載道?!班?!”刺耳的破空聲中,雖然那周載道奮力召回那飛劍和無數(shù)劍影擋在身前,但卻還是未能擋下許太平的這一刀?!稗Z!”巨震聲中,那漫天劍影連同那柄飛劍,被許太平一刀切開?!芭?!”躲藏在劍影后方的周載道,同樣被許太平這一刀破開了護體劍光,斬裂了身上法袍。最終,許太平的這一刀,在周載道的胸口留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刀痕。同時,其身軀也被那洶涌的刀氣,撞得向后倒飛而出。要不是在快要滾落劍坪時,他奮力一掌拍在劍坪上,定住了身形,此刻應當已經(jīng)掉下了劍坪。四周看臺,在短暫的死寂過后,爆發(fā)出一陣炸耳的驚呼聲。顯然誰都沒有料到,先前殺得柳子衿幾無還手之力的周載道,竟是連許太平一刀都擋不住?!肮 倍驮谶@時,周載道忽然發(fā)出了一聲狂笑,然后就見無比狼狽的他,用手指著許太平道:“許太平,你一個種了碎骨咒的修士,居然能在短短幾十年,將修為戰(zhàn)力提升到了與問天境修士相當?shù)牡夭?。”“你身上定然被種下了魔種!”就像許太平參加這場問劍的目的,并不是在這場問劍中勝出一樣,附身周載道這頭魔物參加這場問劍的目的同樣不是在這場問劍中勝出。而是逼得許太平,用出那不該屬于他的力量。“魔種?”許太平手提斷水刀,冷冷一笑道:“恐怕要讓你們失望了?!彼幻鎸㈤L刀收入鞘中,一面繼續(xù)道:“我身上沒有那東西?!币呀?jīng)準備好公布自己凡骨之姿的許太平,根本就不擔心那周載道的指控?!稗Z!”收好刀后,許太平身形一閃,直接出現(xiàn)在了那周載道的跟前。沒有任何猶豫,他用一式霸下,重重砸在了那周載道的腹部?!芭?!”巨響聲中,承受了許太平一式霸下的周載道,雖然身軀還立在原地一動不動。但他周身,卻是炸開了一團血霧。而他那張臉,則因為疼痛,而變得扭曲了起來。不過很快,這周載道便用上最后一絲氣力大喊道:“九府的諸位,此人以魔修手段解了碎骨咒,你們當真要袖手旁觀嗎?”對于周載道的這一聲大喊,許太平像是沒聽見一般,又一拳重重砸在了他的腹部。跟上一拳一樣,周載道身子依舊一動不動,但周身卻是炸開了一團血霧。同時那拳頭中看不見的神魂之力,更是像是無數(shù)根鋼針一般,深深地刺入那周載道體內(nèi)魔物神魂之中。隨后那五臟六腑,被重創(chuàng)的疼痛,再一次讓周載道疼得面孔扭曲。這正是靈月仙子教給許太平,用來折磨這些魔物的方法。許太平想用這種方法,來讓這魔物顯現(xiàn)。這樣的話,他甚至不用暴露自己凡骨的身份,便能在這場問劍之中全身而退?!白∈?,休要傷我八景道宮弟子!”就在許太平準備朝那周載道砸下第三拳時,一道蒼老的聲音忽然從一面看臺上傳來。緊跟著,就見一名老者用劍劈開劍坪禁制,飛落到了劍坪上?!霸S太平,住手!”而在這老者出現(xiàn)的同時,九府府主劉處玄,緊隨其后,身形飛落至劍坪上。見狀,許太平有些無奈地收起了拳頭,口中低聲喃喃道:“看來,還是得如實相告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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