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璟平靜的看著她,目光深邃,像是能夠一眼將她看穿?!疤K望舒,你不是一向做事兒不拖泥帶水嗎。”“這不一樣?!碧K望舒扭過頭去,眼眶已經紅了。“他對我來說不一樣,你不會懂的。”“他不一樣,那莊敘白呢?”蘇望舒的睫毛顫了顫,張著嘴,卻發(fā)不出聲音來。好一會兒,她緩過勁來了,扭過頭時目光也平淡了下來?!案f敘白有什么關系?”“你今天的失常,敢說不是因為昨晚跟莊敘白之間發(fā)生的事兒?”蘇望舒蹙眉,“阮棠跟你說的?”“別冤枉我老婆?!崩洵Z咋舌,挑眉得意道:“你倆打電話的時候我就在旁邊?!碧K望舒:……她一臉無可奈何的神色,重新回到了座位前坐下。沉默了不知道多久,蘇望舒才出聲:“其實我有很長一段時間想不起來去想梁景生了,你這么一提,我還是覺得有些難受?!崩洵Z不太會安慰人,只能陳述事實:“正常,當年你家破產,如果不是梁景生陪在你身邊,你早撐不住了,只是望舒,我希望你能看清楚,你對梁景生到底是什么感情?!睂λ鞘裁锤星椋刻K望舒閉著眼睛想了一會兒。十五歲那年,蘇家因為一場合同糾紛陷入負債,最終破產。蘇望舒從千金小姐變成學費都差點交不起的可憐蟲。她到現在都記得那時候,那時候家里恨不得把一分錢掰成兩塊兒花。窮過了,吃過苦頭了,所以蘇望舒才對錢的事兒這么上心。那年,追債的人將她堵住時,是梁景生救了她。之后,他便一直護著她,還教了她格斗、拳擊。“其實我也搞不清楚,他像是我的哥哥,可我又清楚的知道他對我的感情。”蘇望舒聳聳肩,“如果不是他得了白血病去死,說不定我們能試試呢?!崩洵Z沒有說話。以他對蘇望舒的了解,她對梁景生更多的是感激?!白鲞@種假設沒有意義,勸你走出來的這種話我說的夠多了,蘇望舒,有些路你要自已一個人走?!崩洵Z說著抬手看了一眼手表?!霸龠^幾分鐘要繼續(xù)會議了,你這部分報告交給我吧,回去休息。”“好?!弊叩介T口,蘇望舒又扭過頭來,沖著冷璟扯了個難看的笑容?!罢娌荒馨涯憷掀沤杞o我兩天?”“不能?!薄皣K,無情?!薄瓕嶒炇?。“蘇教授,錯了?!敝钡缴磉叺膶W生開口提醒,莊敘白才猛然回神,發(fā)現自已把的緩沖液加成了5ml。他皺了下眉,摘下護目鏡。“抱歉,重新做一組吧,你們來。”哪怕是在學生面前,莊敘白依舊溫和有禮,像一個謙謙君子。學生們面面相覷,忍不住擔心詢問:“教授,您是不是太累了,我看您的臉色不太好……”“昨晚沒休息好?!鼻f敘白摘下手套按著太陽穴,狀似無意的問:“蘇……林舒的排班是什么時候?”“林舒?她不是已經辭了嗎,說是跟教授您說過的啊,小組群都退了?!鼻f敘白的動作頓住?!笆裁磿r候的事兒?”他的聲音突然冷了幾分。學生被他的語氣嚇了一跳,“就今天早上啊?!鼻f敘白沒說話,徑直走了出去,從柜子里拿出手機,果然看見蘇望舒發(fā)來的消息?!厩f教授,這段時間打擾了?!亢唵蔚囊痪湓?,甚至連像樣的理由都不肯找一個。這是不打算來了?不打算見他了?他昨晚的拆穿,將她逼得緊了?莊敘白握著手機的手逐漸收緊,骨節(jié)泛著白。良久,鏡片后的眸光展露出獵人般的寒光。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點了幾下,他撥通了一個許久未聯系的號碼?!盃敔?,有件事想請您幫忙……”不容置疑的聲音說完,電話那頭傳來老人中氣十足的話語:“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大教授知道來求人了?!闭f完輕哼一聲,語氣輕快。“蘇氏?給他們施壓做什么,我記得你從來不喜歡摻和這些商業(yè)……”“這次,不一樣?!?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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