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寶玉?喜歡玉的話,以殿下的財力和人脈,什么樣的玉應該都能找得到吧?”沈硯秋明白,肯定是邪教余孽把吞噬邪修的事告訴了蕭承璟,他如果承認了這事,必定會惹上大麻煩。
見沈硯秋不接話,蕭承璟邁步離開。正當他松下一口氣時,蕭承璟轉頭說道:“沈捕頭,這邊說話不方便,我們出去轉轉吧?!?br/>
沈硯秋本還以為蕭承璟會吩咐隨從重新招呼賓客,哪知蕭承璟反倒連片刻也不愿耽擱,根本不理會滿室堂皇的賓客們,只隨口吩咐隨從收拾殘局,自己則轉身大步走遠。沈硯秋心神一凜,一時不明其意,可蕭承璟并無解釋的意思,見沈硯秋站著沒動,只回頭甩下一句:“隨我來?!?br/>
看著蕭承璟那副泰然自若的模樣,沈硯秋暗暗提高警覺。蕭承璟方才毫不回避地當眾殺了路泉,還點出自己“勾連修仙門派”之事,顯然對他了解甚多。
“是邪教余孽……定有人向蕭承璟透露了我身懷秘寶的線索。”沈硯秋的思緒急轉,但表面仍強作平靜,跟在后頭。
兩人一前一后,走過蜿蜒曲折的園道。夜色里,翠微園的宮燈搖曳生姿,偶爾有巡邏的侍衛(wèi)看到蕭承璟,忙不迭地退避行禮。
蕭承璟沒有理會任何人,帶著沈硯秋進入了一處假山區(qū)域。山壁旁有座極不起眼的石門,打開后,竟是洞穴般的通道。沈硯秋一眼便覺,這里彷佛按傳說中修行門派的“洞府”式樣刻意打造,內(nèi)里陳設頗具仙家風格:石壁上雕琢云海圖案,燈盞鑿作神獸形狀,曲徑通幽,卻又華麗無比。
蕭承璟揮了揮手,示意隨行的侍衛(wèi)和下人全部散去。于是,山洞深處只余二人。順著曲折的通道往里走,地面鋪有上好金磚,墻壁微微泛光,足見耗資驚人。
最終,蕭承璟在一面裝飾山水畫的墻壁前停住腳步,伸手在某處暗鈕輕按。那墻壁竟悄然向側滑開,露出一道暗門。
看見了暗門,沈硯秋心中更加警惕,右手已悄然搭在劍柄上,體內(nèi)靈力更是緩緩運轉。
當暗門完全打開后,暗門內(nèi)赫然躺著一個人,手腳被束縛著,嘴上還勒著臟布。燈光映照下,沈硯秋一下就認出,那正是龐府的管事,此刻管事仿佛陷入半昏迷,臉上滿是驚恐與倦怠。
“殿下,這人……”沈硯秋心下一凜,手握劍柄愈發(fā)用力,面色凝重地問道:“不知有什么緣由竟被綁在此處?”
蕭承璟見到他這戒備模樣,非但不惱,反倒露出看似友善的笑容:“放心,他跟本王可沒多大瓜葛。若是同一條船上的,何至于淪落成這個樣子?”
說著,他不由分說地俯身朝那管事走去。那人原本昏昏沉沉,見蕭承璟逼近,似想掙扎,卻發(fā)不出聲音,只能“嗚嗚”哀鳴、不斷扭動想要掙脫束縛。沈硯秋本欲上前阻止,蕭承璟卻突然一個利落下蹲,一把捏住那人的下頜,同時右手猛地用力一扭,“咔噠”一聲脆響后,這管事便再無聲息,腦袋無力垂下。
“你……”沈硯秋瞳孔驟縮,驚駭?shù)乜粗挸协Z當場殺人。若非親眼所見,難以想象身為皇子竟能如此輕率地剝奪別人性命,而且還是在一個捕頭面前。
蕭承璟慢悠悠起身,一面拍打了打手掌,像是嫌沾了塵土,一面轉頭瞅著沈硯秋:“怎么,很驚訝?你不是神捕司的捕頭嗎?見過更多生死場面吧?本王只是不耐煩再浪費時間審問罷了。”
“殿下……”沈硯秋胸中怒火滾涌,卻又深知此刻無法與蕭承璟當面翻臉,只能強行壓下。人都被當場扭斷頸骨,任何訊問線索也斷絕了,他只覺事態(tài)越發(fā)兇險。
蕭承璟迎著沈硯秋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揚:“你擔心什么?他原本知道一點本王和那邪教的事,也聽說過你與扶搖觀的關系,還有你那個能夠吞噬金丹修士修為的寶玉……如今嘛,京城里除我之外,再無人能講你那秘密。對吧?”
“你想干什么?”沈硯秋眉頭緊蹙,微感不祥。
“呵……”蕭承璟輕笑,像是開玩笑地說道:“你應對我心存感激才是,我可省了你不少麻煩。往后,本王跟你之間也算有點‘香火之情’,哈哈哈哈。”
沈硯秋聞言,只覺此話一語多關,似是威脅、更似拉攏。
毫無疑問,三皇子手段凌厲、行事兇悍,將牽扯自己和玄魄玉的知情人一一抹除,等同替沈硯秋“保密”;可也昭示若沈硯秋不隨其意,蕭承璟便能將此秘密大肆宣揚。
數(shù)息后,蕭承璟把玩著自己的衣擺,漫不經(jīng)心道:“好了,待有機會時,本王自會再與沈捕頭好好聊聊修仙奧妙。本王可是非常向往飛升之道,至于塵俗的權勢,再大也不過囚籠罷了。”他說話間,神色若狂若癡,仿佛凡塵生死都僅是過眼云煙。
“走吧,別讓賓客久等?!笔挸协Z說罷,推開暗門再度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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