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不記得昨天問我，他為什么‘老少通吃’，一老一少、一男一女的尸體，他都要?！?br/>
    “你有什么想法？”

    “很明顯，一愛一恨啊。”

    是啊，一個開膛破肚、死無全尸，一個開棺相見、重金告慰。

    掛了電話，張簡繼續(xù)盯著手中的資料。

    蘇花花的地址欄寫著齊蜀路青瀾園大院，平陽機(jī)械廠曾經(jīng)的家屬院。而老陳家如今在齊蜀路楓園小區(qū)，就在青瀾園不遠(yuǎn)處，機(jī)械廠的職工后來大多搬到了那個小區(qū)，但蘇花花直到死都住在南方。

    看來白海平，也是個從小有故事的人……

    難道他真如自己之前對兇手猜想的那般，在多年之后有了條件才下手復(fù)仇？這漫長的“延遲滿足”不僅僅是在積攢實(shí)力，更是在積蓄決心。

    天剛蒙蒙亮，張簡走出了警局的大門。

    平陽下起了初秋的第一場小雨。

    門口的柿子又落了一地，在雨水中爛得不成樣子。

    他小跑幾步，穿過濕漉漉的街道，來到熟悉的早點(diǎn)攤，打算對付兩口就去體校。

    “張警官，早??！又加班了?！睌傊骼贤鯚崆榈卮蛑泻?，手里的動作卻沒停，熟練地翻動著鍋里的油條，滿鍋的金黃酥脆在油花中跳躍，散發(fā)出誘人的香味。

    張簡笑著回應(yīng)：“早，老王，沒你們辛苦啊。每天都這么早，下雨了也不耽誤?！?br/>
    “我們年紀(jì)大了，覺少，還是你們操勞啊?！?br/>
    “都不容易?！?br/>
    坐著，張簡找位置坐了下來。

    “今天吃點(diǎn)什么？還是老樣子？”

    “沒錯，兩根油條，一碗豆腐腦兒?！?br/>
    “好嘞，馬上就好?！崩贤鯌?yīng)著，眼角的皺紋里滿是笑意。

    早點(diǎn)攤的角落里，一個舊式音箱正播放著鄧麗君的歌曲，悠揚(yáng)的旋律在雨中飄蕩，給這個清新的早晨增添了幾分懷舊的色彩。

    “老婆子，張警官來了，你小點(diǎn)聲兒！”老王對著老伴喊了一聲。

    老伴兒卻不在意，手里忙著給顧客打包，嘴里還哼著歌：“張警官又不是外人，再說了，這歌多好聽?！?br/>
    “多少年了你也不換一換，現(xiàn)在誰還聽鄧麗君！”老王調(diào)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