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大興二興的學(xué)習(xí)不咋地,都有一手不錯的鋼筆書法,就得益于小時候四姨夫送來的那些紙可以揮霍。
要知道那個時候,一本小學(xué)生的作業(yè)本可不便宜,要五分錢呢。
剛好代銷店收雞蛋也是五分錢一個,廠里的家屬每當(dāng)孩子沒作業(yè)本了就拿個雞蛋來換,在當(dāng)時是一個很普遍的現(xiàn)象。
所以說,齊凱送來的看似沒多大用場的邊角料,其實充分利用上的作用很大。
不然家里的孩子要想多練字,就得在廢報紙或者地上,兄弟倆人手一個小本本揣在兜里,在那個年月的小孩里,算是一個很有面子的事。
不過二興的前世小時候可沒少吐槽這位四姨夫,因為有這個條件了,老爸老媽動不動就催著倆孩子練字,一會兒也不能看到他倆閑著。
這一世的二興態(tài)度就不同了,不僅喜歡上了學(xué)習(xí),而且那種只有他們家才有的小本本,是他靈魂深處的一個美好記憶。
因此,匆匆趕來的齊凱對大姐家的兩個孩子很熟悉。
沒等吃上一口,他就問道:“二興,聽人說你去燕京了?童話書的事看來是真的了?”
他沒趕上晌午頭上王傳文的一番宣揚(yáng),并不耽誤老爺子拿起這事再說一遍。
聽著才四歲多點(diǎn)的二興,身上發(fā)生了這么多事,齊凱不禁感慨:“頭一回去大姐家還是去年夏天吧,那時候我就覺得這小子很不簡單!大姐夫,記得第二回我去的時候,你們還在上班呢,就二興在家么?那時候他才三歲多呀,就知道給我端茶倒水,小大人似的陪我做桌上說話,估摸著你們快下班了,還去外面的廚房,把菜拿出來摘,饅頭也知道熱上!”
楊運(yùn)喜一拍腦門,“我記著呢,那個夏天大興去他二姨家了,他爺爺一般上夜班回來上午睡覺,可不就這小子一人擱家呢!”
“對,就是那一次,你們知道這小子跟我聊啥?他居然說到隕石雨了,我就一個鄉(xiāng)下人哪懂得這些,他就耐心的給我解釋是怎么回事,最大的隕石有多重,在全世界造成了多大影響。回家后,跟我老爸說了,他還不信呢,數(shù)叨我凈吹牛,一個三歲多的孩子會懂得這些?”
聽了夸他大孫子的話,最高興的還是王傳文,他笑瞇瞇地捋著胡子說了:“二興自打認(rèn)識字,最大的愛好之一就是給家里人念報紙,懂得這些一點(diǎn)也不奇怪,剛好那個月份隕石雨才發(fā)生了不久,他沒跟你聊國家大事你就偷著樂去吧,不然萬一跟他的意見不合,他準(zhǔn)得跟你好好掰扯掰扯!”
王美芬也是笑到滿臉都開了花:“二興是個小怪物,有的時候我都覺得他有些方面的老成很嚇人,根本不像是孩子應(yīng)該說出來的話!這種事多了,我們家也慢慢習(xí)慣了,不過擱旁人的耳朵里可就是天下奇聞了,我給你說他會寫歌。你的第一反應(yīng)是什么?”
齊凱果然震驚到幾乎五官都變了形:“他還會寫歌?”
王傳文更得意了:“嚴(yán)格地說,他是哼出來的,讓托兒所的老師記錄了下來,可問題是人家申城的電影廠決定采用了,認(rèn)為很有推廣的價值!”
“是美術(shù)電影制片廠,拍動畫片的!”二興糾正他。
王傳文大手一揮:“甭管什么廠,反正二興的故事也用了,歌曲也用了,等這部動畫片全國一上映,咱們家二興可就全國出名了!”
幾個姨盡管了解了二興寫童話書以及去燕京的事,但鄉(xiāng)下人嘛,更多是當(dāng)成稀罕事聽的,絕聯(lián)想不到還有可能全國上映的事。
此時她們均是一臉的大驚失色表情,連算是有點(diǎn)見識的三姨夫馬東,也是被震驚到兩眼瞪得溜圓。
王傳文更得意了:“《大鬧天宮》都知道吧?對,就是這家電影廠拍的!他們的人在燕京的時候還跟我說了,要拍成電影和電視劇兩種,電視機(jī)知道吧?燕京的二興干媽家就有,一扭開關(guān)就出小人,還不用花錢,聽說一臺要500來塊錢呢,我說我們家買不起,你們知道人家怎么說的?”
他此時就像個合格的說書人,還知道說到關(guān)鍵處留個扣子,就等著別人急切地催促呢。
果然,好幾個人都在埋怨?fàn)敔數(shù)挠芄士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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