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面不能當(dāng)飯吃??膳紶栆活D兩頓飯不吃沒什么,顏面卻實在放不下。雖然他早就沒資格談及顏面問題。軒轅塵斂眸,原就蒼白的臉色此時越發(fā)白了一些,唇角抿得緊緊的,看起來心里正是天人交戰(zhàn),在做著極痛苦的掙扎?!靶辛?,不愿脫就別脫了。”謝錦眉心微蹙,“看你這一副受辱的表情,好像爺成了個逼良為娼的老鴇似的?!避庌@塵松了口氣,低眸道:“是阿塵不識好歹,多謝九爺體恤?!敝x錦嗤笑:“都是男人,扭扭捏捏干什么?莫不是真的以為爺男女通吃?”軒轅塵實在不知該怎么接這個話題。他這些年幾乎未曾與人交往過,接觸最多的人就是自己的母親和魏王府的下人,承受最多的則是來自于嫡兄的虐待折磨,除此之外,就是與書墨為伍。他的思維認(rèn)知其實很單純,連少年男女之間的情竇初開都未曾體會過,言語之間放不開也正常,反觀謝錦,素來葷素不忌,十六七歲時就體驗過魚水之歡,院子里不知多少貌美的姬妾等著伺候他,他又是個肆無忌憚的性子,什么話從他嘴里說出來好像都不違和。畢竟這個人從來與君子不沾邊,跟謹(jǐn)守君子之道的軒轅塵是截然不同的兩類人。所以對于男女之間的這種話題,軒轅塵壓根就無法應(yīng)對,只能局促不安地保持沉默,好在謝錦對他也確實未曾抱有什么興趣,見他拘謹(jǐn),也就沒再為難他?;氐街x家,謝錦讓人給軒轅塵安排了暫時的住處,就在他院落旁邊,順道吩咐林太醫(yī)看看他身上的傷。軒轅塵自然還是拒絕。謝錦語調(diào)聽著清淡:“不管你顧及著什么顏面,該看傷還是要看,自尊和顏面有時是最不值錢的東西?!避庌@塵抿了抿唇,沒說話。的確不值錢,只是這是他僅有的一點東西了,還是想好好守護(hù)的。“謝家人多,人心復(fù)雜,你暫時住在這里別亂跑?!敝x錦淡淡交代,“在這里老實待著,沒人敢過來找你的麻煩,把身體調(diào)養(yǎng)好了,鳳公主登基大典之后你再進(jìn)宮?!避庌@塵應(yīng)下。謝錦轉(zhuǎn)身離開。走出錦園,他抬頭望了望天,覺得自己好像撿了個麻煩放在身邊。好在這個麻煩也不會留在這里太久,不過就這副溫溫吞吞的樣子,以后到了宮里那位主子身邊,只怕也有得他好受。謝錦搖了搖頭。夜幕降臨時分,東宮里掌起了燈火,一片明亮柔和的光亮襯得女子容顏精致清麗,美麗不可方物。剛沐浴過的南曦身著一襲寬松厚實的袍子,慵懶地半靠在床頭,身側(cè)矜貴俊美的男人斂眸捏著她的腳踝,一雙修長有力的大手從小腿按到大腿,然后輕輕撫上她隆起的腹部,帶著珍視和小心翼翼的動作,感受著肚子里小小的孩子強(qiáng)勁的生命力。清冽干凈的氣息縈繞在鼻翼,南曦側(cè)頭看他一眼,笑著湊過去親了親他的臉:“阿毓?!比葚剐念^悸動溫軟,伸手把她攬進(jìn)自己懷里:“我喜歡這個叫法,多叫兩遍?!薄鞍⒇梗⒇?,阿毓……”南曦聲音柔柔的,帶著笑意,“東陵這邊的勢力幾乎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今日又收了兩個少年,登基以后,東陵朝臣就算有什么不滿,大概也翻不了什么浪花了?!比葚沟皖^吻著她的唇瓣,灼熱的唇沿著下巴一路延伸到嬌嫩的脖頸,吻得南曦氣息都有些不穩(wěn):“阿毓,我……我在跟你說正事?!薄拔抑??!比葚孤曇舻统辆d軟,安靜地埋頭在她頸間,“放心,我不會亂來?!?南曦感受到他的貪戀和依賴,抬手摸了摸他的頭:“這兩天心里還覺得不安嗎?”容毓沒說話?!鞍⒇??”“不安一直都在?!比葚咕従徧痤^,漆黑瞳眸鎖著她的眉眼,“除非你一直對我不離不棄,給我足夠的安全感,并保證這輩子只喜歡我,不會對其他男子多看一眼,不理會大臣讓你選夫的建議,眼里只看到我一個人,心里也只想著我一個人——”“容毓?!蹦详孛夹奈Q,眼神糾結(jié)地看著他,“你把我鎖起來吧?!比葚箾]說話。南曦雖然心疼他,可該據(jù)理力爭的時候還是要據(jù)理力爭:“我不會選別的皇夫,這些事情本來就由你做主,大臣們以后若有此類建議都可以當(dāng)耳旁風(fēng),聽聽就算,不用當(dāng)真。但是你說不看其他男子一眼,這只怕很難做到?!比葚钩聊乜粗?,薄唇緊抿,像是有些委屈似的。南曦靜默片刻,伸手輕撫他俊美的臉:“要是讓謝錦和軒轅曜看到你此時的表情,不知他們會是什么反應(yīng)?”容毓沒說話,定定地看著她。“滿朝文武大臣都是男子,以后上朝,難道我要把眼睛都蒙起來?”南曦失笑,主動親親他的臉,“這個要求好像有點霸道,不過若是你能代替我上朝,我覺得也沒什么不可以?!彼@么一說,反而讓容毓生出一種自己在無理取鬧的感覺?!拔沂遣皇呛軣俊比葚孤曇舻偷偷?,“曦兒……”“怎么會?”南曦從善如流地說道,“我就喜歡你這副模樣?!比葚姑佳廴岷停岷诘捻永镩W過一道亮光,唇角忍不住翹了起來:“我方才是逗你的?!薄拔艺f的可都是真心話?!蹦详?fù)P眉,“反正我這輩子心無大志,只要負(fù)責(zé)好好愛你就好,其他的都交給你操心,我才不想那么累呢?!卑阉械闹鲗?dǎo)權(quán)都交到他的手里,給他足夠的安全感,對南曦來說,是件很容易就能做到的事情。容毓搖了搖頭:“東陵江山屬于是你的?!蹦详靥裘迹骸鞍⒇?,你是不是一直沒辦法從靜華女帝和容懷瑾的感情中走出來?”他似乎很執(zhí)著于讓她做這個女皇?!安皇恰!比葚孤曇魷厝幔斑@是你跟我的宿命,我們都違抗不得。”--作者有話說:寶寶們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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