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陸隨風(fēng)選擇正面對決,不再做被追殺的獵物,淡淡的出聲道:"流了那么多血,最多就剩下了六成實力,換著是我,絕不會繼續(xù)留下來尋死。"
聞言,那名殺手前行的腳步微頓了頓,像是在思索這個問題,眼中的怒色很快便被冰冷替代。此時的他仍是那個視生命為草介的殺手,即使在這種狀態(tài)下,仍覺得自己為刀砧,對方為魚肉,揮揮手,便能將眼前的這只螻蟻滅殺。直到身體的許多地方都有錐心的痛傳出,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再是那么的強大,就像是一只病貓在面對被戲耍的老鼠。
就在對方微滯的剎那,陸隨風(fēng)的手弓消失了,手中握住了一柄劍,手指生出那種人劍相聯(lián)的熟悉觸覺,握劍的手驟然一緊,隨之嗆然出鞘。
劍很窄,只有兩指寬,很薄,有如蟬翼,線條并不流暢美觀,劍鋒也不锃亮,一味的樸實,卻是一把實實在在用來殺人的劍。
人,劍融成了一體,順著一道斜坡沖下去,速度越來越快,視覺上只能看見一道青色的流光,身后拖著一條殘影,那是劍的影子。
不知道什么原因,陸隨風(fēng)一直堅持沒有在這柄劍上刻符文,讓其保持最原始的模樣,尤為的簡單光滑?;蛟S因為他施展的劍法最簡單,最簡單的往往最強大,最致命!
明明相距還有二十米,陸隨風(fēng)的劍氣靈波已提前出現(xiàn)在那名殺手的面前,迎面直刺,然后橫掠,接著斜削,最后當(dāng)頭下斬。一氣喝成,一點不拖泥帶水。
那名殺手沒有霸氣的去硬接這蓄勢已久的一劍,若在全盛時期,絕對可以忽視這一劍帶來的威脅,當(dāng)下卻已沒有了這種狂傲的資本,反而十分忌憚這一劍的威勢。
身上的傷痛告他,硬撼的后果雖不致要命,卻會遭到更大的重創(chuàng),甚至失去一戰(zhàn)的能力。但身為金仙中期巔峰的殺手,骨子里的那份冷傲不容他有所怯懦,所以,他最終沒有選擇暫避鋒芒。
他的身前忽然立著一面黑色的旗幡,在陽光下顯得尤為的醒目,那是他的本命法器。旗幡展開,黑氣彌漫,席卷天地,將縱橫的劍氣靈波包裹在其中,傳出一陣金屬切割的刺耳聲。
黑氣消散,空中灑落無數(shù)旗幡的碎片,只剩下一根深深插入地面的幽黑鐵杵,不停的顫動搖擺,地面的縫隙向四周蔓延,看上去像是一道蛛網(wǎng)。
旗桿下的地面破碎,石屑四濺飛揚,鐵杵從地面中掙扎而出,帶著尖銳的呼嘯沖起,向著陸隨風(fēng)的方向電掠而去。
沖下斜坡的陸隨風(fēng),眼中只有二十米外的那道人影,心頭忽而升起一絲警兆,識海深處掠過一道光亮,給人一種十分危險的感覺。
奔行中的身體在空中扭轉(zhuǎn),沒有一絲猶豫的傾刻變向,手中之劍同時舞出一片密不透風(fēng)的劍網(wǎng)護住全身。
飛掠的鐵杵鎖定了陸隨風(fēng)閃移的身形,狠狠的戳進劍網(wǎng)中,傳出一聲轟然巨響。
一股無可抵御的力量順著長劍傳遞到全身,人還在半空,突遭重擊,直接被震飛出去,狠狠的砸落地上,石屑塵土四濺沖起老高。
陸隨風(fēng)極度狼狽的從地上爬起身來,抺掉嘴角的溢血,望向?qū)Ψ酱藭r握著的那根幽黑的鐵杵,心頭生出極其危險的感覺。
黑色旗幡只剩下這光禿禿的鐵杵,而這不起眼的鐵杵才是最鋒利的殺器。這根鐵杵特別的長,立在地上比他的身體高出一大截,手腕粗壯,看上去猶為沉重。通體色呈幽黑,光澤黯淡,筆直得沒有絲毫彎曲,光滑無比,杵頭呈三棱形,泛著幽冷的寒光。
旗破杵飛,二十米外的一擊,便破開了陸隨風(fēng)布下的劍網(wǎng),僅是余勁便將他轟得狼狽不堪,險些骨碎命喪,難以想象這鐵杵中蘊含著多么恐怖的威力。這還是對方戰(zhàn)力滑落了四成的力量,如果是全身時期,陸隨風(fēng)沒敢想下去。
單臂執(zhí)杵斜指蒼穹,毫不掩飾的散發(fā)出金仙中期巔峰的強大威勢,釋放出令人顫栗的殺戮之意。
接下了這記霸絕之極的一杵,陸隨風(fēng)的確受到了很大的沖擊,氣血翻涌,內(nèi)臟明顯受了不輕的震蕩。
對方看上去雖渾身是傷,流了不少血,卻都是些皮肉之傷,并沒有傷及到內(nèi)腑。相較而言,他應(yīng)該趁此選擇展開雷霆一擊,搶在自己血流干之前,干掉對手。
只不過,像是被對方陰怕了,心中生出了些許忌憚,于是變得謹慎起來。他開始選擇示敵以弱,讓對手看到自己修為大跌,才會現(xiàn)出獠牙。那根鐵杵已蓄勢已久,捕捉的就是這一刻的戰(zhàn)機,力求一擊斃敵。
然而,陸隨風(fēng)卻是扛下了這一擊,仍還活著,雖狼狽了些,咳出了幾口血,眼中的神光仍然充足,凜冽中有戰(zhàn)意燃燒,讓人充滿了極度危險的感覺,再沒有弄清虛實之前,這種狀態(tài)下的他,還真不敢輕易妄動。
溫馨提示:按 回車[Enter]鍵 返回書目,按 ←鍵 返回上一頁, 按 →鍵 進入下一頁,加入書簽方便您下次繼續(xù)閱讀。